何牧聞言看着易成,看到對方臉上的神情異常的誠懇、真切,是那種确實想要交朋友的樣子。
沉默片刻,何牧臉上綻放出他大男孩那種标志性的陽光笑容,點點頭說:“可以,其實即便是張青松和喬坤,我也會把他們當朋友看待。
雖然我已經是先天,但即便是神明,也是需要朋友嘛。”
何牧并沒有說,他實際上希望借助朋友,保留下這麽一份人性。
易成看着何牧臉上和煦陽光的笑容,這種笑容會給人一抹溫柔,同時也會給人一種力量。
聽了城隍爺的話,易成更是明白,自己獲得了成爲城隍爺朋友的資格。
按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接下來易成以朋友的口吻認真地分析一番。
“城隍爺,您要去泰山那邊深淵一探究竟,我覺得這件事情首先應該保密,不能讓太多人知曉您離開了這裏,離開了您的城隍府。
其次,我不知道您是否有那種一日千裏,或者直接傳送到泰山的方法,如果有的話,我勸您最好不要用,最好是喬裝成普通的修士或者超凡,随着支援那邊的修士和超凡一起去。
最後,也是很關鍵的一點,可能您需要做好,可能會被深淵影響的準備。”
何牧聽完了易成的一番話,還真的是有些意外。
沒曾想到易成會分析這麽多?
并且,仔細想一想,易成的辦法确實更加穩妥。
如果深淵怪物爬出來确實是因爲何牧手上的府君玉笏,那麽他确實不應該過早暴露行蹤,以防可能會被深淵怪物猜測到這一點。
又或者不是被深淵怪物猜到,是被其他一些修士和超凡,了解到他是去繼任府君,也不是什麽好事。
饒是何牧對如今自身先天尊神有自信,卻也不敢保證超然所這段時間沒有研究針對他的東西。
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在于那個最初的研究所一直沒有暴露出來。
何牧這段時間,總覺得最初研究所依舊存在,而且可能已經開始針對他這個神明做研究。
總之,無論如何小心謹慎一些總沒錯。
易成能夠當面分析出這麽多,也确實表明了,他是把何牧當做了朋友,不希望朋友出現意外。
何牧微笑着伸手,輕輕拍了拍易成肩頭:“好的,多謝你的建議,确實非常穩妥,那我就按照你說的辦,我會留下能坐鎮城隍府的寶貝。
也希望易成你,能夠在力所能及下,能夠助我城隍府,保一方安甯。”
易成聞言也是立刻認真抱拳表示:“城隍爺請放心,易成既然有幸被城隍爺視爲朋友,定然會竭盡所能,助城隍府保一方平安。”
何牧點了點頭:“好,謝過易成了,那我便準備一番吧。”
送走了易成,何牧聽從了易成的建議,沒有再把他要離開城市,去往泰山府君殿的事情傳揚出去。
并且還下令,讓城隍府麾下不得宣揚此事。
而深夜時分,則是在城隍府内,召集了包括黃四、白慈和柳大壯三隻大妖在内,城隍府麾下所有的首腦,不過并未讓崔唯峰和十二家被拘役長老參加。
城隍府衙大堂内,在場的都是何牧最可信任的班底了。
當然,鼠妖小灰不在,其他最早跟随何牧的胡林秀,還有盧清清,以及如今成爲文判官的張純嘏。
何牧也是很直接,把事情直接給說了出來:“相信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如今深淵中爬出很多的怪物,開始進攻人間。
而我也得到了曾經城隍上司,泰山府君身份象征的玉笏,可以去泰山府君殿繼任府君。
所以我打算這一次,喬裝出行,去泰山一趟,一方面是去府君殿看一看,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去泰山附近的深淵看一看。”
聽完了何牧這番話,在場如今城隍府的核心班底,全部都有些驚訝。
沉默了一陣,喬坤首先開口說:“小爺,您真的相信那個郝永孝嗎?萬一是個陷阱呢?”
何牧非常淡然地說:“即便是陷阱,我也必須要去一趟。”
不等大家問,何牧接着說:“府君不單單是城隍的上司神明,更重要的是,府君乃是掌管世間生死的神明,若是府君殿真的被侵占,必然對人間不利。”
黃四仔細分析一番,開口說:“小爺,您去府君殿自然可行,但您說要去一趟深淵,我以爲,您不應當去趟這渾水啊。”
何牧看向黃四,有些奇怪地問:“哦?此話怎講?”
黃四撚着黃須繼續說:“深淵據去探查的小妖們回報,那裏乃是衆多人間負面情緒和污穢聚集的地方,而人間的超凡,卻把那種地方當做是提升實力的寶庫。
小爺您難道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所以再之前和小爺您一切研究被深淵污染修士時,我曾經有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深淵便是人類一切負面情緒和污穢欲望彙聚而成的。
那些超凡從深淵獲得的力量,實際上便是那些負面和污穢演化出的邪神,賦予那些超凡的特殊力量。
正因爲如此,那些超凡才能夠在深淵中提升力量。
實際根本是在堆疊負面和污穢。”
說到這裏,黃四頓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向何牧行禮說:“所以黃四認爲,小爺不應該去深淵,不可被那些負面和污穢給侵染了。”
黃四說得這些,何牧也有類似的猜測,隻是作爲神明,他能夠隐約感覺到,可能并不是這麽簡單。
哪怕是還沒有去過深淵,何牧也能夠感覺到,每當深淵被提及時,會有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
這就像是人間所流傳的一句話: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何牧覺得,深淵之中可能隐匿着極爲可怕的東西。
知道深淵中有那個東西的存在,何牧覺得自己更加要去,這是身爲城隍的職責。
若是一位的躲避,放任深淵中的東西不斷壯大,将來有一天深淵裏的大家夥真的出來了,或許那時候何牧已經無力除掉它。
何牧一臉嚴肅地說:“我能夠感覺到,深淵的深處藏匿着一個可怕的大家夥,那個東西就像是一個恐怖的邪惡旋渦,在不斷吸收人間一切負面和邪惡。
之前是我沒有把握,也因爲我隻是一個小小城隍,或許還沒有資格去除掉那種東西。
但是如今,我得到了府君的玉笏,有機會繼任府君,執掌此界生死。
那麽,我便要去往深淵,将深淵深處的那個東西解決掉。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聽了何牧這番話,府衙大堂上的大家全都是一驚。
盧清清更是忍不住問:“哥哥,那個什麽深淵裏,真的會有那麽可怕的東西?連哥哥你也沒有把握除掉它的嗎?”
何牧沒有隐瞞:“不錯,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隻是此前我并未提及此事。
一來是因爲,說出來你們知道了它的存在,同樣它也會知道你們的存在。
二來,我不希望制造恐慌,還是希望你們能過得安甯。”
聽到這話,大家更加的震驚,黃四有些擔憂地問:“小爺,那如今我們說起了深淵裏的家夥?會不會?”
何牧搖頭說:“放心,怎麽說我如今也是先天尊神,深淵裏的家夥窺視不了這裏的。”
這句話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何牧則是警告:“你等出去後,盡量不要去想,提及深淵可以,但千萬不要去想深淵深處的家夥。”
警告過後,還有些不放心,何牧決定稍後把大家有關記憶封存起來。
“你們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去了解它,光是知道它,對你們也是一種危險。”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何牧又把話題轉回他出行的事情上。
“這一次,我會喬裝出行,不會暴露我的行蹤,并且我會留下一尊分身,坐鎮在城隍府衙内。
但是我分身不可能具備我全部的實力,所以城市的安甯,還需要你們通力合作,如非很棘手的敵人,你們要想辦法自行處理。”
聽說何牧要喬裝出行,并且還會留下分身來,保證城隍府衙正常運作。
這種隐秘的行動,倒是獲得大家的認可。
張純嘏說:“嗯,城隍爺您隐秘出行,确實是更加穩妥的。”
黃四也贊同這種方式:“對,小爺您的行蹤最好保密,不能告訴外界,如此一來我們這裏便會很安全的。”
張青松此時開口問:“小爺,要不要我或者夜遊巡陪同您?”
何牧搖頭說:“不可,你和夜遊巡肩負護衛城市職責,不能夠随便離開這裏的。”
言罷,何牧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亭亭玉立的小狐妖身上。
“這一次,便讓秀兒陪我走一趟吧。”
胡林秀站在那,本來心裏還在想着,要不要懇求小爺把自己帶上,自己可以當寵物,當婢女,沿途照顧小爺的起居的。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胡林秀還沒有開口,卻已經被何牧給點将了。
一時之間,化形爲少女的小狐妖也是愣在了那裏。
回想起剛見到小爺,以及曾經跟在小爺身邊,裝作貓咪撒嬌的情景,胡林秀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隻是,當小爺逐步掌控城隍權柄後,胡林秀再也沒有如以前那樣與之親近。
小狐妖愣在那裏,被白慈看在了眼裏,忍不住問:“小爺,讓林秀一個陪着您去是不是人手太少?不如再帶上一些幫手吧?”
白慈的這話,讓胡林秀一下子醒過神來,趕緊上前一步說:“不必了,我會把小爺照顧好的。”
聽到小狐妖這話,大家也都是有些驚訝,随後也都隐約察覺到了小狐妖的心思。
隻是城隍爺如今在場,大家也是不敢直接點名小狐妖心思。
這個時候,盧清清突然站出來說:“哥哥,把清清一起帶上呀。”
何牧看向盧清清,想了想說:“恐怕不行,因爲你還要上學,另外你如果離開了,可能會惹人懷疑,而且對你的修行不利。”
盧清清接着說:“可是,哥哥你不是說,修行也不能隻是一味留在家裏修的嗎?
清清保證會聽話的,跟着哥哥你和小秀秀一起出去,可以增長見識呀,而且有哥哥你和小秀秀在,清清也可以很好修行的。”
胡林秀接着說:“不行,我和小爺此去可能會有危險的,到時候可能保護不到你。”
盧清清不緊不慢看向胡林秀說:“小秀秀,清清不需要保護呀,清清如今可是有魑魅魍魉魈在身邊的,一起放出去肯定能保護好清清的。”
胡林秀一臉嚴肅搖頭:“那也不行,你如今修爲還很低,隻是仰仗魑魅魍魉魈,這本身便是緻命弱點,會被敵人發現并且抓住。”
盧清清再次被拒絕,也是有些急躁了:“清清不會被發現呀。”
接着,盧清清看向了何牧:“哥哥,你就帶着清清一起去嘛。”
何牧最終還是搖頭:“不可以,這次哥哥不是去玩的,而且去辦非常要緊的事情,我和秀兒一起比較合适,你留下來,幫哥哥守着這裏,守護這座城市。”
盧清清還是有些不樂意,小嘴撅起來,幾乎是能夠挂上油瓶了。
文判官張純嘏則是上前安慰:“清清乖了,哥哥這次去的地方确實很危險,所以清清還在留下來比較好,算是幫哥哥守好家,好嗎?”
盡管盧清清沒有答應張純嘏,但也沒有再繼續鬧下去。
這段時間,盧清清确實也成長了不少,不再是和以前一樣的任性,也能聽得進旁人勸告。
何牧見盧清清沒有鬧,便認真地說:“好,那麽事情就這樣,我會帶上秀兒一起,你等記住,要守護好這座城市,靜待我歸來的消息。”
在場的城隍府陰差和群妖也都是立刻領命。
“謹遵城隍爺之命,恭祝城隍爺此行順利,可以成功繼任府君。”
聽完了陰差和群妖的恭祝,何牧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呵,你們一個個,如今竟然也開始學會恭維我了,看起來我是要謹慎一些了,免得被你們恭維得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