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己男人聰明啊,一個月的五兩銀子那算什麽啊?要來就來大的!有了那個鋪子,自己還用每天想着怎麽算計着從老太婆手裏扣錢出來嗎?
自己可真是太笨了,還是男人聰明啊。
田長春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樣做對二弟不公平,可我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當年我去讀書的話……”
當年田長春是可以去學堂讀書的,家裏也是這麽打算的,隻是那個時候家裏的錢并不富裕,正巧老二生了一場大病,家裏的錢不僅是花光了,還欠了不少錢。
就那樣的情況了,還怎麽送田長春去學堂啊?也是因着這個原因,從來田大娘一直都是偏袒老大的,田長波也盡量讓着老大。
現在拿出這件事來說,立刻就沖淡了田大娘對田長波的虧欠,心中甚至在想:
如果當年老二沒有生那場大病,也許老大讀書就有出息了,還能做個大官什麽的,現在家裏的情況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啊。
那自己也能做個老夫人當當啊!越琢磨,就越覺得惋惜。
可是他們就從來沒有想過,當初田長春之所以同意退學,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田長春自己并不喜歡上學啊,正好借着這個機會退學了。
“唉……”田長春拉長了話音,偷偷的看着老娘的臉色說話,“娘,我知道這麽分家對不住老二。要不然這樣吧,咱們重新分家。這家裏的地……”
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想到這裏,田長春便說道:“家裏的地,我和老二一人一半,然後家裏的鋪子,也是一人一個。不過我是老大,當初爲了老二可是退學了的,就算是老二欠了我的,把他現在那個鋪子給我,他拿家裏的這個鋪子吧。”
這語氣,還是一副爲了老二說話的語氣呢。
田大嫂聽到地要分老二一半,差點急眼了。
十幾畝的良田,那一年也是不少的錢呢。可是田大嫂一向是田長春的搶手,看着田長春的臉色,她自然是不敢随意說什麽的。
不過很快她也說服自己了。
能随意的答應給老娘五兩銀子,那田長波的鋪子一個月裏的盈利,怕是五十兩銀子都不止了!就十五畝地的收益,兩個月也就回來了,這麽一想,自己家裏還是劃算的。
隻要保證自己能夠占到便宜,田大嫂是可以做個安靜的美少女的。
“可那個鋪子是老二和楚長佩一起開起來的,拿出來換……怕是有點不合适吧。”
田大娘還是有些猶豫。
這老大說的再是好聽,她也很清楚一點的,那就是老大手裏的鋪子,是家裏的,應該哥倆平分的。而老二手裏的鋪子是老二自己掙得,沒道理拿出來和兄長分才是。
雖說她是偏心老大的,可老二也是她的兒子,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心疼呢?之前那麽分家,主要還是被氣的,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下不來了!
“娘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和長春成親之後,掙的錢可是都歸了家裏,算是公中的錢啊。怎麽到了老二這裏,他們成親之後弄得鋪子,就變成了他們自己的私産了呢?”
田大嫂腆着一張大臉,大言不慚的說道。
小牛天真的問道:“娘,你還掙過錢呢啊?你不是整天就在家裏待着嗎?我都沒見你怎麽出去過,咋掙的錢啊?”
田長春立刻疑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娘,當看到婆娘那張大餅臉,還黑魆魆的,便放下心來了。
應該沒有人這麽重口吧?
自己男人的眼神,田大嫂自然是發現了的,氣得她一巴掌抽在了小牛的腦袋上,罵道:“你個混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
這要是換成别人說,都得被理解成說她背地裏偷人呢!要不然怎麽好端端的整天在家裏待着還能掙錢呢?
小牛挨打了,立刻摸着腦袋,咧開大嘴,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嘴裏的飯也掉了出來,還有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無比惡心。
“你好好地打我乖孫幹什麽?”田大娘心疼孫子,立刻将小牛拉到自己懷裏,抱着哄着,還不忘罵田大嫂兩句。
也不知道怎麽了,田大嫂這把說話可是老實多了,隻是老老實實的解釋了一句:“娘,你看我這不是因爲這孩子胡說八道嗎?”
“你也說是孩子,孩子胡說八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要是再打我乖孫,我就讓我兒子揍你!”
田大娘恨恨的威脅道。
對于田大娘來說,兩個兒子捆在一起也是沒有孫子重要的。當然了,兒媳婦根本就不用算的。
田大嫂翻了一個白眼:“瞧娘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後娘一樣。”
“好了,不要說了。娘,你要不要去和老二說一聲啊?就說咱們重新分家,就剛才那個分法,行嗎?”
田長春心中暗罵一聲蠢婆娘,他好不容易又是煽情又是訴苦裝可憐的将氣氛營造了起來,可是這個婆娘一巴掌就給打散了!也真是厲害!
田大娘抿抿嘴,不說話了。
其實她的心裏很清楚,這樣的分法根本就不公平。主要還是,已經分過一次了,再去和人這樣說,她就算是長輩也是站不住腳的。
再說了,老二也是她兒子,她怎麽可能不心疼?
見她這樣,田長春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媳婦不要亂說話,然後自己也不再說話了,隻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娘不願意,那就算了吧,老二也是我親弟弟,我自然也是不舍得他吃虧的。”
田大娘松了一口氣。
不用夾在兩個兒子中間,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隻不過過了兩天田大娘就發現,自己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而老大的手段,也着實是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