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正經女主人,有什麽好阻攔的嗎?
結果就是,忠勇侯夫人一路到了院子裏,房門口,才被月姨娘的大丫鬟給攔住了。
“夫人,您不能進去,裏面……”
“啪!”
話還沒說完,忠勇侯夫人上去就是一個耳刮子,将人打翻在地。
身後的嬷嬷立刻上前将她拽到一邊,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踹開了房門。
幾個人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屋子裏面。
而月姨娘和忠勇侯雖然剛剛聽到了丫鬟的喊聲,但是就在門口!忠勇侯夫人又進來的太快!一切根本就來不及!
能做到的,就隻是從身上下來,裹上了被子而已!
忠勇侯夫人進門就聞到了那股子惡心人的味道,看了一眼嬷嬷。後者立刻去打開窗戶了。
忠勇侯又驚又怒又心虛,一陣冷風吹來,立刻發火吼道:“你幹什麽?”
忠勇侯夫人卻是十分自然的坐下了,涼涼的看着床上用被子裹在一起的兩個人,沒忍住問道:“你惡不惡心?”
一大把年紀了,心倒是不老!
“你怎麽說話呢?我這麽多年都沒有個妾室,已經夠委屈了,已經夠顧着你了,你還想要怎樣啊?”
忠勇侯夫人還沒怎麽樣,忠勇侯倒是委屈上了。
覺得自己這才和月姨娘睡在一起,忠勇侯夫人就來搗亂了!這是要管死他啊!
多少年了,他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啊!
堂堂一個侯爺,做到他這個份上,簡直不要更卑微了!
“你是戲精嗎?”忠勇侯夫人用着從兒媳婦那學來的詞,瞥了一眼躲在忠勇侯身後的女人,不屑一顧,“我來呢,不是來觀摩更不是打擾你的好事的。你就算和一百零八個女人同時睡了,和我也沒有關系。”
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自己幹點什麽不好啊,要在這個惡心的老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你胡說八道什麽?有沒有一點大家夫人的樣子?滿嘴污穢!”忠勇侯抖着小胡子,強硬的嗆了自己夫人幾句。
誰料,忠勇侯夫人直接站起來,對方就往後瑟縮了一下。
忠勇侯夫人眼中譏諷一閃而過之後,将眼底的失望藏得更深了一些:“你玩女人,我懶得管你。但是,你居然當我的嫁妝?嗯?誰給你的膽子?”
“你,你的嫁妝就是我忠勇侯府的東西,我是侯爺,難道連支配府中東西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忠勇侯外強中幹的喊道。
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居然被自己的夫人咄咄逼人到了這個份上!
“砰!”
忠勇侯夫人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極盡嘲諷:“你好大的臉,敢動我的嫁妝!我給你一點臉面,你就要在墳頭蹦跶去了嗎?我告訴你,趕緊把我的嫁妝給我拿出來,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讓人将你和你的女人一起光溜溜的扔到院子裏去?”
這忠勇侯夫人出身将門,雖然娘家并不顯赫,但是這性子……
自從有了兒媳婦之後,忠勇侯夫人便收起了自己暴躁的性子,免得吓到兒媳婦。
但這副模樣,忠勇侯可是熟悉的很呐!當即小心髒就撲通撲通的加快跳動的速度了,整個人都硬氣不起來了。也不敢再說什麽你嫁了我,嫁妝也是我的了,這樣的混賬話了。
隻是灰溜溜的道:“不過一副頭面而已,我還能貪了你的不成?我隻不過是拿過來給小月看看,讓她長長見識。”
臉色青白的月姨娘也嗫喏的點頭應是:“是啊,我沒有見識,就想看看好的頭面長什麽樣子,這才央求着老爺拿給我看一看的。夫人您不要生老爺的氣,千錯萬錯都是奴的錯。”
月姨娘低垂着頭,側着臉望過去,下巴尖尖,我見猶憐。
忠勇侯夫人冷笑一聲:“你沒有見識,就指使老爺拿我的嫁妝?剛剛進了侯府,就如此大膽?我本不想與你你叫,可你還不是侯府的正式侍妾就敢如此無禮,今個,我是必須給你個教訓!”
“夫人!”忠勇侯高聲喊叫,蒼白着臉,隐晦的求情,“左右不過是一副頭面,且也沒動了你的,你拿回去便是了,又何必和小月一般計較呢?”
這話,竟像是應了月姨娘剛剛說的話,将所有的責任推到了月姨娘的身上。
後者聞言,臉色頓時便難堪了一分。
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如今是個什麽地位,便蒼白着臉求饒:“求夫人莫要與奴計較!”
“我就偏要計較了,又如何?”忠勇侯夫人到底不是那狠心之人,隻是道,“你去外面院子裏,站上兩個時辰,三日之後,将家規抄上三遍給我,也算是小懲大誡!”
忠勇侯夫人也不等忠勇侯再求情,就站起來要走了,冷眼掃過這對狗男女,隻道:“你們兩個要記得,我不與你們計較,并非是怕了你們,而是懶得髒了我的手!若是敢動什麽歪主意,我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耍了一同威風下來,忠勇侯夫人就走了,叫人帶上了自己的頭面。
而身邊的嬷嬷卻是留下來,在外面候着,看樣子是要親眼看着月姨娘在大太陽底下站夠兩個時辰了。
月姨娘臉色慘白,捂着心口,渾身無力:“夫人,夫人……”
“咳!”
聽到外面的咳嗽聲,月姨娘到了嘴邊的話,隻能改成了:“夫人好生仁慈!”
忠勇侯眼角抽了抽,那老潑婦還仁慈?不過想到小月一向心地善良,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好好彌補小月的心思。
便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聽過之後,月姨娘咽下興奮,裝作憂愁的說道:“這若是讓夫人知曉了,老爺……怕是也爲難吧?”
這話說的是給忠勇侯留着臉面呢,哪裏是爲難啊?估摸着能夠打死他!
忠勇侯哼哼唧唧的:“這是我家的祖産,她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再說了,誰閑着沒事會去看鋪子的房契上是誰的名字啊?”
這是打定主意要送月姨娘一間鋪子了。
月姨娘心中暗喜,愈發殷勤起來了,伺候着忠勇侯穿衣之後,就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便去院子裏站着去了。
楚楚可憐,弱不禁風,便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