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了,這些都是他從官媒那裏打聽到又親自核實之後,覺得适合三小姐的人家。二夫人和三小姐可以挑選挑選,如果覺得有喜歡的,就告訴王爺。”
“王爺這可真是費心了。”二夫人不勝欣喜,一臉的感激。
等到送走了管家之後,二夫人才懶洋洋的說道:“還說什麽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來疼愛,瞧見了沒?你才十五歲,就已經催着給你相看人家了。”
燕月一不忿:“伯父也隻是想讓我快點找人家,早點定下來好的,對我也是好事啊。”
“行行行,那就看看你的好伯父給你選的都是什麽人家。”
母女兩個打開花名冊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每戶合适人家的各種情況。
比如資産,比如姑嫂情況,比如這個人的詳細情況……
“昌平伯?都快沒落死了吧?撐死也就算是京城的二流人家,你伯父居然還放在了首頁,覺得是最适合你的?”
“皇商之子居然也提出來和你相配?這是得有多瞧不起你啊?”
“這個什麽王大人?我沒記錯的話,家裏清貧是出了名的吧?”
越看越生氣,二夫人直接将手裏的小冊子砸了出去,怒沖沖中又帶着冷笑:“好歹你也姓燕呢!居然這麽埋汰你!看看他給自己的兩個女兒選的是什麽人家,再看看你!”
“到底隻是侄女,還能對你多盡心?我呸!”二夫人氣哼哼的,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前兩年就不挑了,那個燕楚一沒回來之前,你伯父還是多少疼你一些的,有這關系在,好歹能比現在選的好一些。”
二夫人氣的心口疼。
都死了這麽多年了,居然還回來了?那當初死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啊?
連滴血認親都沒有,直接就認了女兒了,可真是草率啊。
燕月一更是委屈的紅了眼,直接發狠砸了一套茶具:“他們怎麽能這麽對我?”
燕绾一嫁的是侯爵之子,韓謹舟不僅年少有爲,将來更是會繼承侯爵之位!
就連一個半路出現的燕楚一,定親的人家都是大将軍之子!年紀輕輕就立了戰功,那以後還了得啊?
到了她,就隻剩下這麽窮酸人家了嗎?
“往日裏,我說你大伯不是對你真心的好,你還總是與我分辨,不相信。現在你相信了嗎?”二夫人涼涼的說。
燕月一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不說這些風涼話嗎?現在怎麽辦啊!大伯父肯定是着急讓我定下來的,我不想和這些人定親!”
不是沒權就是沒錢,要麽就是既沒權又沒錢,這樣的人家,居然也好意思給她張羅?
怎麽……怎麽能如此輕賤她?
“怎麽辦,自己想辦法啊,不想嫁入這些人家坐以待斃,那就主動出擊。”
“什麽意思?”
“你這樣……”
一番嘀嘀咕咕之後,燕月一瞳孔裏閃過了一抹害怕:“這樣做,真的行嗎?要是被大伯父發現了……”
“就你大伯父那個人,就算發現了,再失望,爲了面子,也會幫你周全的。”
“可是以爲,我還怎麽面對大伯父啊?”
燕月一扭扭捏捏的,不願意照做。
二夫人臉色也冷了下來:“女人這一輩子最爲重要的就是嫁人了。如果你想以後也能好好面對你大伯父,可以啊, 就乖乖聽他的話,嫁給這其中之一啊。”
“不想嫁給那些人,又想保持你乖乖女的形象,那你去做夢吧,比較現實。”
二夫人和女兒相處的情況,真的是讓人覺得很奇怪。
就好像兩個人并沒有多少感情一樣,讓人詫異。
到了最後,燕月一也隻能妥協了。
在正月初六的時候,廣平王府給大将軍府送了回禮,但是當天卻是傳來了一個噩耗……
“你說什麽?秦氏死了?怎麽可能?”燕楚一震驚到無以複加,這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呢?
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韓焱烯,若是韓戈知道了,那該多傷心啊?
再是感情淡薄,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可能一點都不難過的。
庚二回道:“是家廟起火,不對,是秦氏住的那間房子起火了,燒死的。”
“好端端的,怎麽會起火呢?”
“據說每天午後秦氏都會去午睡,今天是有個男人來找秦氏,兩個人在屋子裏說話,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起了火,還聽到屋子裏男人的大叫聲,說什麽一起死。”
燕楚一傻眼了。
這是……男人,起火,一起死,這怎麽聽怎麽像是桃色新聞啊。
唯一慶幸的是,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懷疑是她想要弄死秦氏了吧?
過了半個時辰,燕绾一就匆匆而來,臉色很不好看。
“你說你都懷孕了,怎麽不消停的在家待着啊?走的這麽快,萬一擰到腰怎麽辦?”
燕楚一忍不住碎碎叨。
這個姐姐,實在是讓人太不省心了呀。
燕绾一:“你還擔心我呢,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現在京城裏都流傳是你弄死秦氏的呢!”
“我?可是那個男人……聽着不像是桃色新聞嗎?”
“對,所以大家都說,是你不僅要弄死秦氏,還要在她死之前,诋毀了她的名聲!可見你的心,有多麽的惡毒了!”
燕楚一:……
這可真是的是人從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好端端的,怎麽就背上這種大鍋呢?
“找到這個男人是誰,查明他爲什麽要和秦氏一起死,我的清白不就來了嗎?”
“我的妹妹,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如果一個人不相信你,無論你說什麽,她都會找到反駁的理由的。”
燕楚一:……
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的。
可現在怎麽辦啊?
看着燕楚一迷茫懵逼的臉,燕绾一忽然就笑了,心情很好的,“扣住你的這口鍋,可真的是又大又圓,還是進口的啊!夠結實的!”
“你還有心情拿我開玩笑?”燕楚一瞪了她一眼,轉瞬便說道,“算了,别人愛怎麽樣想就怎麽想吧,我不在乎。”
這種事情,她總不能抓着人挨個去解釋吧?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