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一還有些奇怪呢:“姐夫,不是三朝回門嗎?你怎麽現在就來了啊?我姐呢?”
她還以爲是楚芬芬想家了,所以今天就回來了呢。
宋慈臉色有些嚴肅,道:“我是來找文大娘的。”
“文大娘?怎麽了?”
燕楚一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想起了宋慈的工作,能讓宋慈來找文大娘,這怕是出了……
“一會一起說吧。”
宋慈道。
“好。”
不一會,文大娘就被叫來了。
文大娘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燕楚一關切的問道:“大娘,您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做了一晚上噩夢。”文大娘身子有些發虛,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才問宋慈,“你一大早上的不陪着你媳婦,來找我幹什麽?”
“大娘,有一宗命案……和你有關,所以我是來告知你,去爲你女兒收屍的。”
“你說什麽?”
宋慈的話,仿佛石破天驚一般,将人雷的幾乎站立不住。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這怎麽可能?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就徐進元那個廢物,難不成還真的敢殺人?
文大娘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仿佛被抽幹了一般,強撐着沒有暈過去,咬着牙,發着狠,問道:“我女兒……怎麽死的?徐進元那個畜生呢?是不是他幹的?”
剛剛問出話來,淚水就順着文大娘的臉頰滑落了,滴滴答答流個不停。
再惱恨,再失望,也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曾經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明珠啊!
“徐進元,也死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燕楚一追問,徐進元居然也死了?
宋慈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架不住被一直追問,又都是他丈母娘家的人,也不好闆着臉不說,便期期艾艾的說了。
原來啊,這徐進元找了一個五個男人,雖說都是文弱公子,但都是喜歡那一套的。
在徐進元答應觀看之後,又一步步的提出一些要求來,在銀子的誘惑下,徐進元就答應了。
所以事情發展到最後,就是徐進元夫妻兩個被這幾個男人……嗯。
這徐進元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可他就算再愛錢,也不願意自己被人那啥啊,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已經夠那啥的了。
可他們都喝大了,難免力度失控……
最後,還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徐母發現徐元氏沒有做早飯,想要沖進來罵人才發現徐進元夫妻兩個已經死了,而且……
慘不忍睹!
“……現在徐母認識是徐元氏克死了她兒子,拒不收屍,所以我來問問大娘您,是否要去爲她收屍。”
唯一的女兒不僅死了,還死的如此的屈辱!文大娘臉上忽然湧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紅來,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之後,就暈過去了。
左丘犇樹立刻将其抱回房間,讓人叫大夫去了。
廣平王妃氣的臉色鐵青:“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也不知道說的是徐母呢,還是說的那幾個男人,亦或是徐進元。
“你就不應該聽,髒了耳朵!”
還是姑娘家家的,居然聽到了這樣的污言穢語,簡直就是罪過啊!
燕楚一也是咋舌,沒有想到古代人居然也能如此的開放,居然玩多人運動!
這可真的是……
“唉,真是鬧心啊,我看這位文嫂子,心裏怕是不舒坦,輕易去不掉這塊心病了。”
都是有兒女的人,都能理解這份心情。
兒女再不好,平日裏文大娘再是嘴硬,可心裏還是惦念着女兒的。要不然之前幾次也不會給她錢了。
嘴硬心軟的人啊……
燕楚一也有些頭痛:“唉,但願文大娘能夠挺過去吧,不說了,我去看看文大娘……”
“哎,你先去衙門看看吧,給那位……收屍,買口棺材,回頭問問文嫂子的意思,安葬了吧。”
廣平王妃拉住燕楚一,現在文嫂子那裏有人看着,倒是不着急。
着急的是衙門那邊,這樣的死法,怕是不光彩,屍體就這樣在衙門放着,豈不是很多人都能看見?
對于死者來說,是極大地不尊重。
“不先等等文大娘的意思嗎?”
要燕楚一說,就是等文大娘醒過來了,聽文大娘的意思再做決定。
畢竟說到底這是人家文大娘的家事。
“你個傻丫頭啊,這做爹娘的,再狠心也不可能完全放下自己的兒女的,你快去吧,聽我的。”
廣平王妃推了她一把,燕楚一便老老實實的叫上宋慈去了。
在衙門裏,看到了楚芬芬。
宋慈皺眉說道:“不是不讓你出來嗎?今天早上涼,又下着小雨……”
“出事的是師父的女兒,我哪裏在家待得住?”
楚芬芬和宋慈相處起來,竟像是老夫妻那般默契自然,一點都不扭捏别扭,看的燕楚一心中很是歡喜。
“盈盈,你也來了啊,師父呢?怎麽樣了,還受得住嗎?”
“文大娘暈過去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已經叫大夫了,咱們先給文大娘的女兒收屍吧……”
等到收斂了屍身,也買了一口不錯的棺材擡回去了,文大娘也醒過來了,千恩萬謝之後,就直接出錢買了一塊墳地,将女兒葬了。
雇傭了兩個人在那挖坑,正挖着呢,徐母不知道從哪裏沖了出來,對着文大娘就是一頓毒打!
“你個撕心爛肺的賤貨,要不是你養出這麽一個敗家閨女來,我兒子能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個老逼火,我兒子死了,你女兒居然還能躺在這麽好的棺材裏?我告訴你,做夢!”
“真是好大一張逼臉,臭不要臉的,今個我和你沒完!”
說着,徐母又去推搡那幾個挖坑的人,狀若瘋癫的喊着。
文大娘剛想說話,就忽然捂着額頭喊了一聲。
燕楚一擡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小男孩,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小男孩指着文大娘罵道:“你個老逼養了一個小碧,一對賤貨,把我爹都克死了,今個你不賠償我們五百兩銀子,這事就沒完!”
那陰狠的目光,那熟練罵人的口吻,都讓人毛骨悚然。
這孩子……才幾歲啊?
“嘿,你哪裏來的小兔崽子,敢這麽說話?信不信爺爺我替你長輩教訓你?”
“不用你來教訓,我就是他的長輩!”文大娘冷着臉打斷了左丘犇樹的話。
讓衆人都吃了一驚。
長輩?
莫非這個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