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雪沒有一點的羞澀感,反而十分的理直氣壯。
因爲她知道,石拱知道自己還在算計小火哥哥也是沒事的,因爲從一開始石拱就知道自己喜歡小火哥哥啊。
在秦昭雪的心裏,石拱就是個跟屁蟲,永遠不會離開她的。
誰料,石拱就一臉痛苦的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解除婚約吧。”
他是想過,隻要自己一直守在小雪的身邊,跟在她身後,不要臉點,就能感動小雪的。
或者說,等到将軍成親了,小雪也就死心了,到時候也就能看到自己苦苦等待的好了。
可是看着小雪這個樣子,他忽然覺得,也許無論自己等多久,對小雪多好,她都不會愛上自己的。
更會因爲自己太愛,小雪更不會愛上自己。
這些都是蔺智和他說過的話,他之前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現在忽然間就明白了。
聽到石拱的話,秦昭雪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怎麽會要解除婚約呢?
可随即而來的是惱怒!
她覺得,石拱這是在威脅自己!
好啊,一個下三濫的石拱都敢威脅她來了?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你去解除婚約啊!當我會怕嗎?”秦昭雪插着腰,喊得很大聲,“沒了你的糾纏,我隻會過得更好!”
“那就好。”
石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高興了。
他深深地凝望了秦昭雪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秦昭雪本來以爲自己會開心的,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追求小火哥哥了。
可是她站在那半天,直到腳麻了,才想起來動一動。
可腳麻了,這一動就摔在了地上,手按在石子路上,破了皮,疼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啊,嗚嗚嗚!”
秦昭雪抱着手,大哭了起來。
路過的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心裏卻在嘀咕:這表小姐也實在是太嬌氣了吧?隻是摔了一跤,破了點皮,就哭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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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楚盈盈,回到家之後,直接告訴大家她明天就要出發去驚鹿島了。
“你們就不要跟着我去了,就北音北語跟着我就好了。現在島上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等過陣子,你們想去的話,再過去吧。”
楚盈盈不想讓文大娘幾個人跟着一起折騰。
本以爲會費一些唇舌的,誰知道文大娘直接說道:“好。那行,芬芬你跟我來,咱們兩個去給盈盈收拾收拾行李。”
“……好。”
楚芬芬也習慣了聽楚盈盈的安排,倒也沒多少意見。
畢竟都說了,羅大人都跟着,既然官府都派人跟着了,那安全問題一定是有保證的。
而且她什麽都不懂,跟着也是累贅,還不如留在這裏,讓妹妹放心呢。
轉眼間,客廳裏就隻剩下一個楚盈盈,還有一個叭叭叭吃個沒完的左丘犇樹。
楚盈盈歎氣,有些失落:“我還以爲,你們都會反對,要跟着我呢。”
唉!
“矯情的你!”左丘犇樹翻了個白眼,嘲諷力度十足,“我看你就是事多!要是說跟着,你肯定叭叭叭的說一堆,現在說不跟着,你又覺得失落!看把你閑的!”
楚盈盈:……
她現在這麽不受寵了嗎?
難道義父這個時候不應該安慰自己兩句嗎?
是她回來的方式不對,還是這三個人集體轉性了?
“哎,你說你這去驚鹿島,輕易回不來吧?”左丘犇樹忽然想起了什麽,坐了起來,緊緊地盯着楚盈盈問道。
好嘛,義父還是關心她的!
楚盈盈歡喜的點點頭:“是啊,輕易不會回來。不過隻是一開始,等事情上了正軌,就能偶爾回來看看。”
在她心裏設想,也超不過兩年去,就可以徹底放手了。
畢竟錦陽城府的官員們,還都是挺給力的,她不用費心思和官府打交道,就省了不少力氣。
左丘犇樹催她:“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去找那個青丫頭去。”
“我找她做什麽啊?”楚盈盈納悶了。
左丘犇樹理直氣壯的喊道:“你要那麽久不回來,我吃膩歪了這幾種點心怎麽辦?你還不趕緊的趁着人沒走,多教教青丫頭幾種?”
楚盈盈:……
紮心了,老爹!
“呵呵,再見!”
楚盈盈氣的轉身就走了!
一個個的,什麽人啊!
左丘犇樹看着她氣沖沖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還是個孩子啊。”
不過想想也是,剛十四歲,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楚盈盈氣沖沖的離開了,但也真的走到奶茶店去了。
這個時候,奶茶店剛剛打算打烊。
羅淩青看到楚盈盈來了,有些奇怪:“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放心這裏嗎?”
“不是。”
開業這幾天裏,羅淩青天天泡在這裏,親力親爲的做奶茶,做點心。
奶茶店的生意很是不錯。
隻不過這幾天裏,羅淩青就瘦了一圈,搞得羅夫人十分心疼。
這才叫了羅淩青,每天必須準時回家吃晚飯!
就這,比一般人家吃晚飯的時間還晚了一個時辰呢。
“我想着來教你幾樣新的點心,不過你過個一個月再上一種新樣式……”
聽着這話頭,羅淩青就猜到了:“你要走了?”
“嗯。”
“哪裏啊?”
關于官府的事情,羅大人回家之後是從來不說的。
因此羅淩青并不知道楚盈盈要去驚鹿島的事情。
“驚鹿島。”
“什麽,驚鹿島?”
羅淩青十分吃驚,忍不住勸道:“我和你說,你别傻啊,這驚鹿島上的居民十分排外,你去了,指不定就讓人給趕回來!”
之前又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驚鹿島上的居民,排外的可怕!
要不是陸地上有他們沒有的糧食作物,驚鹿島的百姓都未必會讓朝廷的人過去!
楚盈盈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有羅大人跟着我去,我很放心。”
“什麽,我爹也去?”
羅淩青是真的吃驚了,摘下圍裙,擦擦手就要走:“不行,那我得回家去看看。有什麽新樣式的點心,你教她們也是一樣的。”
“好。”
她來這裏,是爲了義父。
羅淩青回去,是爲了她父親。
都是一片孝心,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月光下,羅淩青回家的步伐匆匆,楚盈盈忽然紅了眼眶:如果她也有爹娘疼愛,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