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侍衛奓着膽子上前探了探呼吸,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大人,他,他死了……”
誰能想到?
人群裏議論紛紛,忽然有人高喊一聲:“莫非真的是老天爺懲罰?”
這一二連三的事情發生,搞得人心惶惶。
尤其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怎麽就好巧不巧的刀立在了地上,而人也正好撲了上去?還一下就死了?
這麽多年,王啓峰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難以收場的局面,整個人都無比慌張。
他哆嗦着,唇瓣漸漸發白,心頭慌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人不做壞事還好,一旦做了壞事,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就會比尋常人更相信是報應!
這一切,楚盈盈都不知道。
她拉着陳錦如回到将軍府,一路上陳錦如的手都是冰涼的,但是整個人又相當的亢奮。
一直到回到了房間裏,她才放松了一些,回過神來,抓着楚盈盈的手,慌張的問道:“阿盈,你之前不是說要先按捺嗎?現在咱們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不會的。”楚盈盈安撫。
“這王啓峰爲人自傲,不會覺得咱們兩個小姑娘會對他造成什麽威脅的。而且我越是這樣,對方隻會越不放在心上。”
如果她們真的隐忍着,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才會讓對方忌憚!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
“會咬人的狗通常都是不會叫的,現在咱們叫了,那個王啓峰雖然會生氣記恨,便不會太過提防咱們的。”
陳錦如:……
門外忽然傳來了韓焱烯戲谑的聲音:“盈兒,你這比喻,也太通俗易懂點了吧?”
“好啊,你罵我是狗!”楚盈盈嬉笑着拍着巴掌,作勢要去打韓焱烯。
韓焱烯挑眉表示自己冤枉:“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怎麽又成我說的了?”
“我不管,就是你!我要是狗,那你是什麽啊?”
楚盈盈叉着腰,十分神氣的問。
那眉眼飛揚間,顧盼生姿,灼灼不可方物。
隻是這麽一瞬間,陳錦如就看到阿盈的神色變得如此的……明媚,心中便知道韓戈在阿盈的心中,是個什麽地位了。
“汪!”
韓焱烯毫不猶豫的叫了一聲。
“哎呦喂!”跟在後面進來的石拱,推了一把蔺智,怪聲怪氣的問他,“說我是狗,那你是什麽啊?”
“喵?”蔺智搞怪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
就連陳錦如也笑了起來。
楚盈盈臉色爆紅,伸手在韓焱烯胳膊上掐了一把,後者立刻龇牙咧嘴的喊疼:“盈兒,輕點啊。”
楚盈盈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誰能告訴她,爲什麽沉默寡言的韓戈變成了如此……狗?
“将軍将軍,你可别嘚瑟了,當心我們給你使絆子!”石拱粗聲粗氣的喊着。
這沒看到這整個将軍府,都是光棍嗎?
居然還秀!
太氣人了啊!
蔺智附和:“就是,将軍,适可而止啊。”
被好友調笑,韓焱烯也不在意,不過也知道在這方面,盈兒臉皮還是有些薄,便也略過了這個話題。
轉而說起了今天的事情:“你們放心好了,這件事王大人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哦。”
楚盈盈表示知道了,并不想深挖過程。
有的時候,還是保持一些神秘感的好。
韓焱烯:“你下次出門了,還是帶上北音北語吧,畢竟方便也安全,”
“行,我知道了,這不是還沒習慣嗎?”楚盈盈眨眨眼,問他,“這個時候你不做事,跑來找我幹什麽?”
“陛下回我了,允許了我關于建立沿海堤壩的提議。現在工部的人還有陛下派來的大臣帶着銀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韓焱烯得了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想要找到盈兒一起分享。
關于後來楚盈盈說的工程分期的設想,韓焱烯已經給皇上遞了折子的,隻不過皇上還沒有收到罷了。
不過他可以肯定,皇上一定會同意的。
“真的?”
楚盈盈一下就蹦起來了,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居然這麽快就同意了?皇上可真是速度啊!”
這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韓焱烯彈了一下她額頭:“不許議論皇上。”
“嘿嘿,我知道。”楚盈盈捂着額頭,笑嘻嘻的模樣仿佛偷到了燈油的小老鼠一樣。
看的韓焱烯喉結動了動。
還是石拱打破了沉默,“楚姑娘,你真的今天就要走了啊?我這才剛吃上你做的飯啊。”
楚盈盈說:“我今天教了一個阿婆做一道早飯,叫肉夾馍,你想吃的話,可以去。”
然後就告訴了他地址。
她回去之後,就想做辣條!
她要讓辣條風靡全國啊!
一想到這裏,她恨不得立刻飛回去試着做!
看到她這個樣子,韓焱烯便知道肯定是留不住她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囑咐了她幾句,就送她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是坐的馬車的,現在陳錦如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還是做馬車好。
也不用找馬夫,北音就會趕,還趕得相當的穩!
一路上,三個人就在馬車裏商量護膚品的事情。
因爲玻璃和船運的事情,這一次寒鈎子和東青都沒有跟着回來。
可說一千道一萬,還得先把東西做出來才行。
等到了九襄鎮之後,馬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楚盈盈在路邊買了一些小吃和小玩意,才回到果醬坊。
本來她還擔心走得匆忙沒有囑咐,果醬坊别再亂套了。
可是當她看到萬流芳冷哼一聲,從自己面前轉了幾圈,然後再離去的時候,忽然就笑了,那顆心也踏實了下來。
“謝謝你啊,流芳!要不是有你,這裏都亂套了!”
萬流芳傲嬌的依舊沒有回頭!
就這麽忘了他,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過去的!
楚盈盈輕笑,回到自己地盤的感覺真好。
剛到了沒一會,菊花就聞訊帶着兩個小娃娃來了。
“小姨!”
小豆子怯生生的走近了,拉着楚盈盈的衣角,居然和個小大人似的,松了一口氣。
楚盈盈心疼不已,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根寶問她:“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怕楚盈盈沒反應過來,就補充道:“就是他們說,我奶奶,是我娘害死的,是真的嗎?”
望着那一雙純真懵懂的眼睛,那些殘忍的事實,楚盈盈忽然覺得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