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銀花渾身一震,猛地看向楚芬芬,眼神犀利而陰冷,那眼神刺的楚芬芬忍不住往後縮了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姐!”楚盈盈攙扶起楚芬芬來,不悅的說道,“娘,我姐是在關心你,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啊?”
她還好,畢竟不是原主。所以說無論齊銀花發生了什麽,或者如何對她,她隻是替原主憤怒生氣而已。
可楚芬芬是親生的,她面對這樣的齊銀花怎麽可能不傷心難過?
齊銀花冷笑兩聲:“關心我?如果你們真的關心我,怎麽不早點把我接回來啊?你們知道我在那裏過得是什麽日子嗎?是不是看到我這樣,你們很高興啊?”
“娘,你怎麽會這麽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告訴我們啊!”楚芬芬執着于一個解釋。
齊銀花冷笑連連,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嘴巴裏的苦澀都要溢出來了,“還能發生什麽?我在那裏被人強了,他每天都……還虐待我,我活的生不如死啊!”
齊銀花想到那段日子,就覺得恐懼,“而你們!”她怨毒的看着打扮的齊整的兩個閨女,嘴巴的裏的怨恨噴薄而出,“你們兩個既然有錢,爲何不救我回來?啊?現在看到我落到這個地步,你們滿意了?啊?”
“什麽?”楚芬芬倒在楚盈盈懷裏,捂着嘴巴,眼淚簌簌落下,“娘,我們實在是不知道啊。奶不是說隻是去幹活嗎?我們哪裏知道是這樣的啊?”
她心疼極了,兩三步走到坑上,抱住齊銀花,“娘,您别擔心了,我們都在,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你别害怕了……”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娘得有多害怕啊?
怪不得脾氣這麽差,怪不得……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得性情大變啊!
齊銀花所有的怨氣和冷漠,都在閨女的關心之下盡數瓦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怪閨女。可是想到自己在那裏的經曆,想到小姑說的那些話,她心中就忍不住想要發火,去恨,去怨!
“閨女,你是不知道娘在那過得是什麽日子啊!”
齊銀花反手抱住楚芬芬,嚎啕大哭。哭的情真意切,哭的歇斯底裏。哭的楚盈盈鼻子也發酸,她問道:“娘,到底是誰?我去報官!我要讓他坐牢!”
“不可以!”齊銀花情急之下喊得聲音特别尖銳,刺的楚芬芬捂住了耳朵。她卻是顧不得,一個勁的喊:“不能去報官,你若是去報官了,我成了什麽啊?盈盈啊,你這是想要逼死我啊!”
“不是,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你這樣了,難道就白被人欺負了?”
楚盈盈心中不甘!
這種人,怎麽能縱容?
齊銀花哭的鼻涕都下來了,随手用袖子抹去,她接着開口:“不認命又能怎麽樣?你若是去報官,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時候你讓我怎麽活?你們姐妹的親事怎麽辦?”
她唉唉歎息,哭聲漸止,“就認了吧,這個孩子……也不能要了。”
她并非不想要一個孩子,可這樣的孩子,生下來幹什麽?要她的命嗎?
“可……”
“哪裏那麽多可是?”齊銀花急眼了,她質問楚盈盈,“你是不是非得看我被浸豬籠你才開心啊你?”
“我哪裏是這個意思?”楚盈盈氣的啊。
楚芬芬也幫着解釋:“娘,您别多心,盈盈不是這個意思的,她就是不想看你白白被人欺負。”
“我說了,這件事就認命了,不許再提了,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娘您别激動。”
楚芬芬給齊銀花順氣,又對楚盈盈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了。
本來楚盈盈還想再問問她怎麽提前回來了,還和楚長佩一起的,一看這個架勢,便咽下了自己的疑問。
也是,現在齊銀花受的刺激太大,還是等她平靜平靜吧。
“好了,娘,咱們擦擦身子,暖和暖和,行嗎?”楚芬芬像哄小孩一樣勸她,“這些日子我給您新做了兩身衣服,咱們擦完身子就換上新衣服,好嗎?”
“新衣服?”齊銀花打量着姐妹兩,又打量着屋子,心口發酸,“原來在我受罪的時候,你們的日子過得這麽好啊。”
楚芬芬臉色一僵,心中無比愧疚,“娘,咱們不想那些事情了,好嗎?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嗯。”齊銀花愛答不理的應了一聲。
楚芬芬:“盈盈,把毛巾再熱騰一遍吧。”
“哦。”
楚盈盈兩個人幫着齊銀花擦了擦身子,等擦幹淨了之後藥也送來了,方氏幫着去煎藥了。
楚盈盈招呼司馬光:“喏,這是你的酬勞。”
是兩罐子煉乳還有藥錢。
司馬光也沒客氣,就收下了,眉開眼笑的:“你娘……第一次懷孕啊?反應這麽大……”
“你是不是傻了啊?”楚盈盈翻了一個白眼,無語問蒼天,“我娘還是第一次懷孕,那我和我姐還有小天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嗎?”
“呵呵,這倒是,瞧我問的這是什麽話?”司馬光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的傻傻的。
楚盈盈沒多說什麽,“行了,我就不送你了,家裏忙得很。”
“那行,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情你再找我。”
司馬光轉身離開,臉色的表情十分複雜。
出了門,就忽然聽到了一道幽幽的聲音。
“出了什麽事情嗎?”小團子問道。
“啊?”司馬光吓了一跳,正想着心事呢,低頭一看居然是小團子,“什麽?”
小團子韓亦白老成的歎了一口氣:“我舅舅有事要問你。”
司馬光露出蛋疼的表情來,但也不敢不去。隻能蔫頭巴腦的跟在韓亦白身後去了隔壁了。
燕隽一一見他便直接問道:“怎麽回事?如實說來。”
“嗯,是這樣的……”司馬光将自己知道的以及猜測的都說樂意出來。
燕隽一眸中有光一閃而過,“這樣嗎?有意思了。”
“公子,您對盈盈這般關心……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