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爺爺胡子花白,眉毛也白了,長長的拉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壽星公一般,很是慈祥。
“嗯,我知道。”
“您不怕賣不出去嗎?”楚芬芬問道。
齊爺爺所答非所問:“我相信盈盈是被上天眷顧的人。”
楚盈盈有些發囧,平時被人恭維一兩句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從齊爺爺這個看上去十分嚴肅慈祥的老爺爺嘴裏說出來,讓她十分窘迫。她連連擺手:“爺爺,這都是别人說着玩的,您别當真啊。”
“不,爺爺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
楚盈盈有些飄飄然了。她覺得,比起小天吹彩虹屁來,顯然齊爺爺這樣的話,更讓人心花怒放。
人家已經如此堅持了,楚盈盈自然不會拒絕,手腳麻利的和楚芬芬一起把糖塊都切好了,又幫着裝好了。另外,楚盈盈還友情贈送了一些疊好的紙包,到時候放糖用的。
“齊爺爺,用我們幫你送出去嗎?”
楚南天和楚山鳴都比較照顧老人,所以都去了别的村子,從不同的方向出發,繞着村子叫賣。
這樣勢必更辛苦一些,而且村子的購買力哪裏比得上鎮上?
“不必了,就在鎮上賣,比較方便。”
雖然是這麽說着,楚盈盈還是拿了一個馬紮背着牛軋糖送齊爺爺出去了。對,沒錯,這個時代已經有馬紮了。
等齊爺爺安頓好了,畢竟也有第一個顧客上門了,楚盈盈才離開了。今個她并沒有買早飯,是方氏在她出來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句,讓她沒别早飯,省點錢,回家吃。到了家之後,楚小天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似模似樣的紮馬步呢!
“噗,小天你幹什麽呢?”
小小的人兒憋着一張臉,認真的在那紮着四不像的馬步,怎麽看怎麽可樂。
楚小天卻是一臉嚴肅,“我讓韓大哥教我的,我要跟着韓大哥學武功,長大了好保護你和大姐!還有四嬸!”
這些天裏,方氏對小天格外的照顧,已經讓楚小天認可了方氏了。
大清早的,本來有些涼的臉,一下子就暖了,整個身子也是一樣的。她并沒有攔着,而是給他打氣,“那你可要好好堅持啊,練武可是很累的!二姐等着你保護我呢!”
當小孩子有興趣幹什麽的時候,最好不要總是去打擊他或者是攔着。心疼,不是非得體現在這個時候的。
“嗯嗯!”
果然,聽到楚盈盈的話,楚小天的眼睛都亮了,小身闆停的更直流了(筆直的意思,方言)。
“小天這孩子,可太讓人心疼了!”方氏感動不已,招呼楚盈盈進來,“冷吧?四嬸剛剛熬好的白糖水,你嘗嘗。”
說是白糖水,但是裏面也放了酸梨,山楂之類的,類似現代的罐頭,也是楚盈盈告訴她們的。
“還行,不過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家裏得趕緊動工了。”楚盈盈搓了搓手,接過碗,一飲而盡。
心裏琢磨着,家裏的房子怎麽蓋,才能更暖和一些。
她想的是,蓋一個鄉村想别墅,再圍個大院子。最好找一個大的空地,周圍都空出來,将來了也好蓋作坊。
早飯,楚芬芬和方氏兩個人就忙活出來了,沒讓楚盈盈沾手,兩個人都寵着楚盈盈。也都想着,多學學,以後盡量不讓楚盈盈下廚了。方氏最近一直被孩子們照顧,心裏感激的很,所以今天的早飯她用了十二分勁頭。
自己手擀面條,切得細細的,然後用排骨熬湯,下面條,又打散了兩三個雞蛋在裏面,最後将切好的蘑菇丁,肉丁,蔬菜丁一一放進去……一揭開鍋,那熱騰騰的氣撲面而來,讓人睜不開眼,香味更是傳出去老遠,香的很。
“天啊,四嬸你做的這面條可真好吃!”楚芬芬深深地吸了一鼻子,就被這香味給勾住了,甚至嘴巴裏已經開始分泌唾液了。
饞的啊!
方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四嬸我,也就這面條還拿得出手了。”
“可我之前也沒聽說過四嬸你做面條好吃啊?”楚芬芬笑問了一句,之前在一個院子裏住着,也沒見方氏做過多少次面條啊。
“這面條要做的好吃,首先就得面好,揉出來的面條才能勁道。還有就是這個鹵了,你看我放了多少好東西打鹵?能不好吃嗎?在家裏……哪能啊……”
要是她放這麽多好東西做回面條,怕是會被楚王氏罵死吧?搞不好,還得挨頓胖揍。
“哇塞,好香啊!”
楚小天吸着鼻子跑進來了,額頭上還微微冒汗呢,小臉紅撲撲的上來就要伸手抓面條,卻被楚盈盈給逮住了!
楚盈盈抓着他的手出來:“你先把手洗了!髒兮兮的!要記住,以後吃東西之前要先洗手,知道嗎?”
“我知道了知道了,二姐你可真啰嗦!”
楚小天飛快的洗了把手,就又跑到後面廚房去了。
楚盈盈作勢要打他,“嘿,你給死小子……”
“盈盈姐!”
外面,忽然響起了小姑娘清脆的喊聲。
楚盈盈偏頭看過去,居然是司晨!
小姑娘穿的粉粉嫩嫩的,站在門口,笑顔如花,朝着她一個勁的揮舞小手!
“盈盈姐,你來了怎麽不告訴我呀!”司晨一點也不見外的跑了過來,直接抓住楚盈盈的手,搖晃着問,“要不是我聽人說看見你了,我還不知道呢!”
楚盈盈失笑:“這兩天事情太多,我忘了。是姐姐的不對,不過你怎麽自己過來了?”
小孩子丢了一次,這司大人竟然也放心讓小孩子自己跑出來?
司晨撇撇嘴,好像有些不高興,“還有一個嬷嬷和我表姐,她們在後面走得太慢了!”
“你表姐?”
正說着,院子外面忽然嘈雜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撞在了一起,然後是一個小孩子道歉的聲音,緊接着就是耳光聲,女人的尖叫聲!
楚盈盈立刻拉着司晨出去看了。
“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都和你道歉了,你爲什麽要打我?”
小孩子坐在地上捂着臉哇哇的哭,地上還有散落的一些糖……嗯,是牛軋糖?
再看,旁邊站着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年輕女人正站在那抖落自己的衣裙,一邊看一邊罵。
“你個賤民!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有多貴啊?你給我弄髒了,一句道歉就行了嗎?”
楚盈盈挑眉,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