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ial Containment Procedures Foundation,特殊收容措施基金會,一個網絡超文本文學創作系列。”關理解釋道。
單聽“SCP基金會”的名字,的确沒幾個人會想到它隻是一個文化作品。
夏凝冰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文學創作?具體說一下。”
對于這種對基金會有了解意圖的人,關理向來是不吝于言語的。
——無論如何,賣安利都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他甚至不需要向夏凝冰解釋那些複雜的世界設定與龐雜的異常項目,隻需要說清楚這是一個文化産品就足以。
“集體創作?”而夏凝冰也确實不關心這個基金會有什麽内容。
“對,集體創作。”
“你從哪兒認識的那些作者?”
“網上。”
“他們寫出來的作品,憑什麽托付給你?”
“誰知道呢,可能這就是命運開的玩笑吧。”
系統:“……”
夏凝冰被他不着調的話噎了一下,“好好回答!”
“原因重要嗎?”關理反問。
“你不想說?”夏凝冰眉頭都皺起來了,這種态度毫無疑問就是一種拒絕的意思。
“那不重要,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關理直言不諱,“我認爲這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基地,可以築起萬丈高樓,你會支持我嗎?”
或者還是像之前那樣,繼續勸說他走上“正軌”,回到平常人應該走得那條路上去?
“就你這性格,我就算把你押到學校去,你也能把自己折騰到‘被’退學。”好歹也是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的親屬,夏凝冰對“關理”的性格非常清楚。
“關理”确實是能夠不顧一切隻爲自己的想法而活的人。
關理想要成爲那樣的人,卻永遠無法做到真正的自私。
如果是在平日的生活中,夏凝冰根本是不會關心這種人的,簡直就是天生涼薄。
可惜等到她明白“關理”的性格時,已經不可能抛下他了。
算了算了,沒心沒肺也行,就關理那張臉和那智商,還有被父母留下的遺産,也不至于真把自己餓死。
誰不是這麽摸爬滾打過來的呢?
自己和大學沒辦法教給他的東西,社會都會告訴他。
“真決定好了?”夏凝冰收拾收拾心情,言語中仍不免洩露出擔憂。
“早就決定好了。”
“那随你去吧。”
“感謝理解。”關理頓了一下,還是喊出了那個稱謂,“……姐姐。”
夏凝冰擡眼上下打量他,“稀奇了,良心發現還會喊我姐了?”
關理閉嘴不說話:“……”
“我看你也嫌我煩,就懶得再說太多話。”夏凝冰把包拿回來,放在自己腿上,“自己去把學退了,想搞什麽基金會就去搞吧……有事記得來找我。”
說着她就站了起來,準備向外走去,握上門把手時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了,這事我也瞞不了爸媽,你做好面對他們的心理準備。”
“好的……拜拜?”關理象征性地道了一下别。
“早點睡覺,别天天晚上熬夜。”
“嘭!”
門被猛然帶上的撞擊聲,仿佛也昭示了剛剛出門之人并不如表面般平和的心境。
系統憋了很久的話終于能說出來了:“她是來幹嘛的?”
在外面站那麽久,就爲了說這麽些個話?
“可能也是在猶豫吧。”關理不負責任地猜測着,“猶豫要不要支持我的決定。”
他并不太會他人的言語與神态看出對方即時的想法,卻格外善于複盤一個人的思路曆程。
不過是明白如何了在過後試着用他人的視角去代入而已。
所謂同理心,莫過于是。
認爲自己對一手教育出來的關理由引導與管教的責任,又因爲僅是表姐弟的關系與“關理”不服勸告的性格而懷疑自己有沒有參與他人生的資格。
夏凝冰所糾結的東西,大概也就是這些。
最後她選擇了放手。
“其實根本不相信我能自己倒騰出什麽,隻是無力去糾正,隻能安于現狀而已。”關理這麽總結道。
系統也不知道聽懂沒有,“那我們要怎麽應對?去退學麽?”
“退什麽學,機票都訂好了,我們先去把葉淩星忽悠上賊船。”
關理其它什麽東西都不打算帶,拿上手機就準備跑路。
“你也知道我們這是賊船啊賊……”
“不管是什麽賊船,能抓到魚的就是好船。”
“诶诶诶管理員你不帶充電線的嗎?”眼看着關理即将“淨身出戶”,系統連忙提醒他一些出門在外必備的東西。
關理擡手就是一道電弧在指尖崩開,“你覺得我需要那玩意兒?”
電流控制了解一下!人形充電寶了解一下!
他甚至連鑰匙都根本不需要帶,意念開鎖就行了。
系統:“……那也請帶上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還想上飛機?
“帶了的帶了的,這種一定會用到的東西我不可能忘。”關理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給系統晃了晃,極其自信地說道。
雖然他就基本沒出過門,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宅成這點生活能力都沒有的廢材。
五分鍾之後,關理打了把自己的臉,“系統,給我個地圖引導,機場在哪個方向來着?”
系統跟着他連續走進三個死胡同,也是沒話說了,“退回到剛才那個路口……”
“難道就在那兒?”
“然後在路邊上打輛出租車,坐到機場。”系統覺得等他這麽慢悠悠地走過去,飛機早就在平流層上撒歡了。
老老實實地花錢打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