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系統,去查一下‘關理’的身份。”雖然那個上來就怼的女人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但關理不可能真放着她不管。
既然有人會給自己打電話,至少說明“關理”并不是個完全的透明人。
他還是有點人際關系的!
把那些有可能存在的,雜七雜八的人都解決掉,關理才能更好的宅着不是?
好不容易從死亡絕境來到這樣一個安穩和平的世界,他可沒那麽多精力浪費在無關人員身上。
先看看對方什麽來頭,再想想怎麽斷絕關系。
關理不相信原主連網絡上信息痕迹都能一并删除。
戶籍資料、學籍信息、實名認證……在如今個人信息洩露已成常态的大數據時代,隻要接觸過網絡,就無法再從中消失了。
“關理,男,19歲……管理員,根據我查到的信息顯示,你當前是大學本科在讀。”系統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東西。
大學本科在讀?
現在已經開學快兩個月了,關理也一個半月沒出門了,他在讀個錘子!
家裏蹲大學嗎?
“我竟然才19歲?”而活得像個死宅的關理,關注點卻在另一個地方,“這麽年輕的嗎?”
“……你自己的身體年齡,你心裏沒點數嗎?”
“體感比我同年齡時差遠了。”關理表示根本感受不到所謂“青春”的活力。
“管理員,請您拿出對待正常人的标準。”系統翻了個白眼,反正關理也看不到,它無所畏懼,“你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人了。”
關理再一次偏轉話題,“你的态度……好像又變了?”
“啥?”系統這次是真沒跟上他的思路。
“我确實很難判斷出别人的情緒,但你之前對我的忌憚與畏懼——雖然隐藏得挺好,但這些情緒我太熟悉了——現在又消失了?爲什麽?”
系統卡了一秒,最後誠實地承認:“忘了……”
沒頭沒尾的回答,但關理神奇地理解了。
——系統被帶偏了話題,以至于一不小心忘了“從末世穿越來的關理是個高威脅份子”這種想法。
然後它發現關理根本就不在乎記憶被看身份暴露這種事,提起自己的過去經曆時沒有任何避諱。
簡直不像是從人心扭曲的末世走出來的人。
要不是思路偶爾會變異一下,他看起來還真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别。
“……”
“要不……我們繼續說之前的話題?”系統僵硬地奪過話頭,“剛才說到哪兒來着?”
“大學本科。”
“哦對!大學在讀……那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關理給了它一個“是不是傻”的眼神,“我怎麽知道?”
當他在這個世界上醒來時,沒有獲取到任何多餘的記憶,最後的思維停留在死亡的斷點。
完全不知曉此世之身份的關理,先是花了好一會兒把自己的思維習慣掰回到正常都市下的人類狀态,然後就順理成章地準備宅到死……
“以我的末世設定爲因進行推定——我本以爲自己會穿越到都市異能的世界,沒想到拿到的是都市文娛的劇本。”關理不知道該說慶幸還是失望。
雖然這個沒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都市足夠安全,但相對的,也少了很多不可預知的變數與樂趣。
但如果真讓他再去生死戰場走一輪,多半也是不願意的。
矛盾的思想,卻真實存在着。
“說到底,我從來都不是爲戰而生的抗争者,也無法再成爲傾心日常的普通人。”這便是關理對自我的認知。
系統就當自己是個死認邏輯的程序,堅挺地沒有被他中二風自我剖析帶跑,“所以你就決定當條好死不如賴活着的鹹魚?說好的爲基金會文化的偉大傳播奮鬥終生呢!”
“我這不是在做嗎……”未竟之語就這麽被拆穿,關理也會覺得有點理虧的。
系統:“你隻是突然想起來,或者拖到沒辦法,才會去搞點事情。”
“……我們話題好像又偏了。”
“……”
“要不再說回之前那個?你說我大學本科在讀對吧?”
“……”
“是哪所大學?系統,說話。”
“上神。”
“……什麽?”關理有些懵。
系統将學校全名重複了一遍:“sh神學院。”
“神學院?你确定?”
“我确定。按照資料來看,管理員你還是被當地教會推薦入校的‘特優生’,神學方向的天才。”系統也是經過了反複确定,才敢把這個信息說出來的。
關理有想過各種學校各種專業,愣是沒想到這個。
神學?
“看原先那個關理去的那個組織的教義……他信的是極端諾替斯主義吧?這種思想不會被打成異端?還神學天才?”
“能在這麽一個普通的世界,吸引到超時空邪教組織的注意力,也……也是個天才吧。”
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關理也懶得想這個坑到底有多深了,他隻問一句話:“能退學嗎?”
“能退吧……”
“那就退學!”
“等等!管理員,好歹也是個稀有屬性的本科專業,混個文憑也好啊!”系統勸道,“而且基金會裏也涉及到很多宗教與神學知識,我們可以趁此學習一下……”
“學習怎麽傳教?”繼克蘇魯的現代神話之後,他們還能倒騰出一個叫做基金會的現代宗教是吧?
“這也是條路子啊!”
看看别人建立的科學神教飛天意面神教車萬神教各種教,爲什麽基金會不可以?
“首先,我們要能從那裏畢業。”關理指出一個殘酷的事實,“反正我不懂神學,你懂嗎?”
“我們可以作弊!”系統提出自己可以提供黑科技支援。
在場外即時搜索的強大後援面前,什麽考試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