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管事挨了一頓好打之後,送信的人也已到了他所屬的莊子傳了口信,帶去了他身上的管事腰牌,以表明自己所說不差。
其實文家的這個莊子的人,看到上門報信的是個當兵的,就已經有點發慌了,在得知自己管事幹涉軍隊做事挨了頓打之後,二把手慌得不行,趕忙寫信向東家求援,一再聲稱要是再不來人,那塊地就得讓軍隊占去了,管事要是不贖回來就會被送苦役營。
畢竟二把手自己心中有數,那塊野地沒有地契,軍隊要占下來做他們的事,誰都無權置喙。
至于管事會不會被贖回來,二把手才不管呢,他巴不得人别回來,這樣他才能上位不是。
消息傳回東家,東家再做出反應總需要幾天時間,于是這又有個時間差,而距縣境三十裏的這段距離有好幾塊名義上無主的野地,所以同樣的招數在紛紛上演。
文家的這個田莊管事亂探軍情,挨了頓打不是秘密,畢竟各家爲了看管自己田地方便,都會有一個上級田莊管着這一類土地,因爲挨得近,互相之間還成了鄰居,所以隻要有一個人出事一圈人都知道。
這幾個田莊管事自然就不會以身犯險,聽聞軍隊占地占到自家地盤上來了,派人遠遠看一眼确定确有此事,返身回去立馬寫信上報東家,一切有東家定奪,他們這等小管事就不摻和了。
陸陸續續收到手下報信的東家們心裏也慌,他們可都記得當初縣裏流民暴動,把城外鹽場卷了進來,軍隊出手之後,那個鹽場到現在還在柏家軍手裏呢,朝廷也沒要求歸還地方的意思。
現在軍隊在縣境邊上到處占地,等把流民的事解決了,那些地搞不好也成軍隊的地産了。
大地主們哪裏舍得損失土地,互相碰面商議了一番後,就聯合起來上衙門去了,請衙門做主。
與此同時,縣境邊上被打過秋風的那個田莊的東家也在找人商議怎麽辦,他所找的人自然是跟他一樣在縣境邊上有田莊的地主,那夥流民能找到小路繞進縣内,來到他的莊子外面,就能順着路去别人的莊子,他們這幾個地主要是不聯合起來,莊子可保不住。
然後這當中就有些倒黴大地主在這縣境邊上和距縣境三十裏處都有土地,消息放到一起看時頭都炸了。
他們倒想義正詞嚴地指責柏家軍守護不力,可是縣境上那麽大個大營在那裏,兵馬每日吃喝嚼用都是千戶所自己的糧草,他們的莊子附近還有弓兵巡邏,否則當那些流民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不會那麽及時的被弓兵攔下來。
有大營,有巡邏,軍隊已經做足了他們能做的,憑這些實績就是告到府衙州衙,軍隊都理直氣壯。
這些大大小小的地主們心裏都清楚,若以自己利益受損來指責軍隊不盡職,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軍隊一直等着他們犯錯好從中謀利,他們不能送把柄到對方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