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爲了不要節外生枝,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祁可才選擇了傳統辦法,多費點時間但沒後遺症。
但這傳統辦法的難處就卡在了怎樣讓裘家自願與大兒媳婦切割。
不過這事現在不急,先把絲織業遷過來要緊。
宋筠寄給娘家的信當天晚上就上了船,第五天的白天送到了目的地寶泉縣七裏鎮。
寶泉縣的寶泉二字得名于地下有好水,夏季也不斷流,适合搞種植,全縣糧食可以自給自足,于是發展出各種衍生種植業。
整個七裏鎮都是做織造業的,糧田旁邊見縫插針地種着棉花桑樹,原本是可以穩定地供給七裏鎮全年織造所需,但世道亂起來之後,外人都知道這裏富庶,紛紛跑來劫掠搞破壞,農田工坊被毀,百姓的正常生活受到很大影響。
寶泉縣衙門無力平亂,有錢人紛紛結束生意,有門路的人都在準備全家搬遷,不光是宋筠娘家想關張,裘家人也在考慮未來,隻是他們的計劃裏帶不帶宋筠母子三個就不知道了。
送信的郵信局郵差找到宋家的時候,他們家正在與工坊老工人談判,談的就是生意關張後,這些老人怎麽辦,他們幾代人跟着宋家做事,沒了這個生計,宋家有錢有糧還能活下去,他們就要餓死了。
家裏忙正事,本來郵差在大門口交了信就該走了,但因多說了一句來自出嫁的二姑奶奶宋筠從涼水鎮發來的信,正房就将人迎了進去。
可見宋筠帶孩子去涼水鎮看病順便傳達口信的事,娘家人是知道的。
宋家老太爺和膝下幾個兒子當着老工人的面,當場閱信,郵差被請了一杯茶,在屋角落裏陪坐。
于是這現場的一幕就被原樣傳回給了照臨。
在千荷境裏接受陪練捶打的祁可難得一回中止練功,帶着一身汗和亂糟糟的發型,跑出來跟照臨一起看現場直播。
宋筠在信裏清楚明白地寫到兩個選擇,要麽祁可接手将工人和工坊全部遷去涼水鎮日後打她祁氏的招牌,要麽宋家人自己把生意遷過去日後依然打自家的招牌。
祁老闆願意接收的原因是宋家做絲織業,正好彌補涼水鎮的空白,不跟她自己經營的棉紡業搶生意,貨物可直接賣給海外商船,利潤能比以前掙得多,換别家都不會有這好去處。
當家男人們閱完信,将信中内容挑重要的念給在場衆人聽,新一輪的讨論開始了,隻是這次就不是談關不關張、賣不賣的事了,而是幾時遷走。
就像祁可猜測的那樣,幹了幾代人的絲織生意,真的那麽心甘情願關張嗎?
看吧,結果這不就有了,從主家到下面工人,都統一願意遷去涼水鎮重新開始。
“老太爺,我這裏鬥膽提個醒,鎮上幹絲織業的不止我們宋家,事情尚未開始做,當心走漏消息。”底下的老工人當中,一個輩分最高的老人站起身向上座的宋老太爺拱了拱手。
“對對對!先保密!”其他工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同意,涼水鎮上隻要絲織業,可不能讓同行搶了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