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碑田莊的地名來自附近山腳下的一處破敗碑林,碑林年代已經不可考,反正問起附近世居的百姓,得到的答複都是自爺爺輩以來這破碑林就存在了,真要考古的話,能從殘留的隻言片語中找到前朝的蛛絲馬迹。
比碑林年頭更久的就是後方的山林,這種地無三尺平的地方,能有點适宜耕種的連片土地都集中在大戶手裏,僅存的自耕農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山腳各處,守着祖上傳下來的可憐巴巴的一畝三分田養活一家老小,還要時刻擔心附近的大戶土地擴張把自家吞并進去。
流民成群結隊,跟着各自帶頭大哥,借山林地勢之便占據各個有利山頭成了山匪,各方山腳下的自耕農就成了他們打秋風的自留地,三天兩頭的下山擾民。
以前是知道舊碑田莊的主子是縣城大戶,流民又不傻,知道搶這種大戶沒好下場,但田莊換了新主人之後,他們認爲機會來了。
隻接納女人孩子、由女人管事的田莊能有多大的戰力,在這群男人爲主的流民看來,那不就等于是敞開門歡迎客人的窯子。
于是,在投入奸細半個月後,好幾個山頭的大哥集結起來發起了攻勢。
然後,帶頭大哥們死得七七八八,流民潰散敗逃。
根據昨天一路追過去的監控小飛蟲傳回的畫面,各山頭的流民今天還在罵罵咧咧,直呼昨天晦氣沒想到一群娘們那麽能打,然後又爲了選出新的帶頭大哥争吵不休、拳腳鬥毆,沒有一方做出防範報複的舉動。
小飛蟲所在的位置做定位,照臨提供方向,祁可借千荷境的便利,直接一個空間跳躍就到了離田莊最近的一處山匪窩點外面,然後她将狼群和四隻豹子一起放了出來。
狼群在福縣是過了明路的,大大方方地出現不要緊,但豹子不行,而豹子們再怎麽又獨又宅,天天看着狼群往外跑它們也不樂意了,盡跟祁可撒嬌它們也想出去。
多虧是養熟的豹子,祁可一直拘着它們,最多耍點大貓咪的小脾氣,倒也不會故意搞破壞來報複。
這次正好,把豹子也一并放出來透透風。
在行動前有要求,豹子守外圍,發現有落單的就給一巴掌不留活口,否則俘虜一審口供招出有豹子參與,那不是自找麻煩。
狼群則往窩點裏沖,生死不論,狼咬人的痕迹可以留下,豹子的不行,所以祁可的一個後手就是豹子殺掉的人由千荷境收屍,燒成骨灰後抛灑在山林裏當肥料。
最終被活捉的俘虜則給千戶所處置。
祁可這麽殺氣騰騰也是因爲她通知了千戶所支援,軍隊剿匪抓到俘虜都是速死,落到衙門手裏反而能多活些日子,要按朝廷律法一個個審,将案卷送京城刑部核準,這麽一通下來,此時此刻的案子,明年此時此刻估計都死不了。
軍隊可不講這規矩,尤其柏家軍這種彪悍擅戰屢建戰功的邊軍,把敵人的屍體挂城牆曬成人幹那是熟練工。
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和晚死有什麽區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