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好奇擎少竟然曾經有過未婚妻?!”
“多新鮮呐,以他的年紀有未婚妻不奇怪,沒有才奇怪,像現在大将軍和大夫人肯定頭疼怎麽給他找新媳婦。”祁可一邊好笑,一邊往茶壺裏注水等着重新煮沸。
“可是那個未婚妻死得好慘啊,家人幹嘛要這麽幹啊?”
“因爲從她身上得不到利益了啊,所以死了省事。”
“她身上還有什麽利益?”
“柏家軍南下途經京城之時,柏家因爲前途未明,不想耽誤女孩子的青春,付了賠償解除了婚約,再加上又有噩耗,祁珂外祖家被流民沖入家破人亡,原本承諾等祁珂出嫁時代亡母送上一份嫁妝的事自然作廢,這個最保命的利益沒了,祁家人就下了殺手,我是全過程的目擊者。”
“他們都拿了賠償了還殺人,太惡心了!這是爹娘嗎?”
“還有更惡心的,想聽嗎?”
“想!”
“更惡心的就是,訂下婚約的是祁珂,但其實繼母進門後,每逢年節與柏家人見面的其實是祁珂二叔的女兒,堂妹祁珊。兩姐妹年齡相差不大,女孩子發育後變化又大,柏祁兩家也不是朝夕相處看不到人的實時變化,就這麽神仙般地蒙混了過去,李代桃僵,将軍府上下都認爲祁珊是祁珂,是他們未來的少奶奶。”
“啊?!”
“所以,給祁珂吊命的其實是外祖家許諾的嫁妝,不然的話,早在李代桃僵成功後祁珂就會被殺,外祖家沒了,嫁妝沒了,殺人是自然而然的事。”
“照這麽說的話,祁珂的死是注定的,最多活到嫁妝送來,多年不見,就算外祖家派人來送嫁妝也認不到表小姐,再有爹娘從旁蒙混,神不知鬼不覺讓人以爲新娘子是表小姐,交接嫁妝吃喜酒快快樂樂回家複命。”
“對,但是他們一家人的惡心遠不止這一點。”
“還有?!”
“祁珂的生母姓季,家境富足,本人也擅長經營,撐起了夫家人生計和丈夫讀書的巨額開支,但是這位季夫人病故的時間實在太巧了一點,正好是舉家定居京城丈夫高中進士前途無量的時候。那時候祁珂八歲左右,季夫人剛死半年侍郎家的千金就進門做了續弦,也就是說家裏還在熱孝兩家就談好了新的婚事,按時間合理推算,季夫人還在世,那兩家人就勾搭到一起,然後季夫人就這麽恰好地讓位了。對外自然是說季夫人正常病故,你們覺得呢?世上真有時機掐得這麽好的病故嗎?”
三個姑娘眼淚汪汪:“這太慘了,母女兩個都好慘啊!”
“我在祁家是小透明,跟祁珂一樣不受人重視,屬于是鄉下窮親戚送女兒來做丫頭的,省得在鄉下餓死。所以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經曆,言傳身教,他們教會我看清了人性的醜惡,我才能在事發後跟他們性命相拼掙出一條活路,因爲比起我一條賤命,他們是人上人,更怕死。”
三女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文官跟我們武将不一樣,他們才舍不得跟人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