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拿回來的藥,你倒是趕個先。”祁可臉上的擦傷最多,臉頰下巴都有傷,敷了藥後就跟貼了一塊塊淡黃色的膏藥似的。
“嗯嗯,親身驗藥,我這就叫藥婆的本職素養。”反正就是一點皮外傷,祁可根本不在乎,吃着水果還不忘自我打趣,哈哈一樂就過去了。
“下午瘸着腿見客吧。”
“見什麽客?!”
“丁琳薛蕊周蘭春三個姑娘下午到,你先前剛回靈境來她們就上了賈記的船,前後時間差不到盞茶工夫。”
“隻有她們三個?提前這麽早?”
“聽她們在船上閑聊,好像又跟周蘭春的家務事有關,受不了周家人的唠叨,幹脆以打前站的名義先走一步。”
“周家人又想在周蘭春的婚事上做幺蛾子?放着這麽一個能掙錢的閨女不費心留在家裏一心往外趕是什麽心理?把一個能幹的閨女送到男方家做貢獻對自己家莫大的好處?都說她爹疼這個閨女,假的吧?”
“我們在這瞎猜有什麽用,等下午見到人再說,她們來散心的,肯定跟你大吐苦水,你看情況給點意見呗。”
“我隻能說涼水鎮永遠歡迎你,家裏既然把人往外趕,那就順從他們的心意撒丫子跑呗,她有一技之長,跑哪不能活?”
“鼓動子女不孝,違反綱常,好大的膽。”照臨輕笑,雙手靈活地編出一條細長的辮子再盤到祁可頭頂上。
“父母于子無恩,孝不孝的,看我心意。再說了,她往外跑不是順應了家人不想留她在家裏的心願麽,這就是孝,毋庸置疑的。”
“希望她們聽你這一套。”
“聽我的能活,不聽不會死但活得沒質量。”祁可兩指夾着叉子晃動了兩下,“她二十歲了,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該怎麽做她自由選擇,我又不能強逼着人去涼水鎮。”
“你這話誅心了,以她的文化程度,她哪有足夠的認知做出最利自己的選擇,在你們認識之前她隻是個字都認不全的武将家千金。”
“我一社會主義國家出生成長的人,還想指望我按封建社會的規則循規蹈矩?做什麽夢呢,這輩子都不可能。”祁可從果盤裏叉起一塊梨,張大嘴一口就咬了一半。
照臨給祁可的盤發上别好一根銀钗固定住發尾,将剩餘的頭發梳順在中段用紅頭繩纏緊,再将額前碎發理一理,遮一遮額頭上的一塊傷口。
“看在她是我們手把手教出來的養兔業客戶的份上,能拉就拉一把。”照臨一邊說,一邊低頭将妝奁收拾好。
“其實幫她的辦法就是一個,讓她專注自己的賺錢大業,真金白銀給家裏掙錢了,讓她老子在家裏家外都有面子,就沒人能再随意擺布她。”
“等下午見着人好好問問,她因家務事苦惱,心神不甯也影響養兔子,她要是養殖不順利,搞不好還影響我們的聲譽口碑。”
“所以,我現在有個陰謀論的想法。”
“嗯?”
“周蘭春不是獨養女兒,她上面有兄姐,有兄長就有嫂子,導緻柏家軍南下的那場敗仗,她的兄長皆是重傷在身,也不知道傷勢如今恢複得怎麽樣,要是不能再上戰場,又怕吃盡老本,看上了她帶回家的養兔技術,想把妹妹踢了自己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