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冬季快來了,百戶所的房屋看不到爲取暖而做的準備,牆壁很薄,典型的南方房屋,有利夏天散熱卻不利冬季保暖,又沒有地龍和火牆,取暖隻能生火盆,暖意到不了整個屋子還有中煙毒的風險。
除了房子要改善取暖問題之外,祁可還盯上了士兵們的衣服,從她眼前走過不少人都是一身舊衣,估計是朝廷把庫存都掏盡了,也不知道是哪年紡織的布料,補丁倒不至于反正看着不新,要是冬天也穿這樣的那肯定不夠用的。
本來在她的設想裏,官軍的被服鞋襪由被服工場生産,但這工場建倒是能建,卻隻能是個空殼子,因爲最重要的縫紉機現在無條件生産,那種腳踏式機械縫紉機,大小金屬零件幾百個,不光考驗匠人的水平,更是考驗機械設計制造的能力,屬于生産機械類目下的金屬加工機床,沒有這個怎麽批量生産零件。
所以之前柏大将軍訂制的那一批布料,估計是組織婦孺手工縫制,想想全軍換裝的話,這得要多少人幹活。
祁可渾然不知自己站在道邊盯着人看有一股子流氓變态的味道,身邊還站個面無表情的照臨,腳邊是威武霸氣的大王,湊在一塊給人的感覺好像在挑剔食材,從她眼前經過的士兵都小心翼翼地加速走過,然後頂頭上司糧草官袁阿水找了過來。
“丫頭在外面站着幹啥?不嫌曬啊?”
袁阿水聽人告狀說祁可奇奇怪怪的要他趕緊把人拉走,他拗不過就來了,老遠看到祁可兩人一狼心裏也打個突,已經是做祖父輩的人了,手下都是男兵,看祁可那真是看稀罕,做夢都夢不到祁可這樣的能幹人居然能做他的手下,别說他了,百戶馬志文也沒想到有這好事。
“還好。”祁可回過神來,捋了一下有點汗濕的額頭劉海,“我在看咱們百戶所過冬要做什麽準備。”
袁阿水眼睛一亮,“嘿呀,這兩年過冬可要了老命了,都說南方冬天暖和,狗屁咧,沒凍死在北境倒差點凍死在南方。”
“呵呵,北方幹南方濕,冷法不一樣,牆又薄,寒氣穿牆進屋,屋裏屋外一樣冷。”祁可對南北冬季的冷法深有體會和經驗。
“就是就是,這麽薄的牆冬天沒點屁用,你的村子聽說是靠海的,冬天都怎麽過的?”
“嗯,二麻鎮下面五個村子都是直接面海,冬天的海風也讓人吃不消,别村不知道,四柳村的屋子是特别建的,當時海寇上岸毀了很多房屋,重建屋子時特意加了地龍,新房子不漏風,屋裏把地龍一燒就很舒服了,安置下來的第一個冬天就是這麽過的。”
“诶呀,這主意誰出的?妙啊!反正要起新房,多加一層地龍順手的事,但往後的冬天就舒服了。”
“主要是大家命好,四柳村有兩個地主大院可供栖身,蓋房子就沒那麽急迫了,一直到來年春天才全部建好,别村沒這條件,一切從快從急趕在入冬前建完,那房子建得嘛,你懂的。”祁可話說半句,對袁阿水撇了撇嘴,袁阿水深表理解地點點頭。
“太陽曬死了,走走走,我們屋裏說,你給出出主意,今年冬天讓我們大家好過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