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這偌大的老宅住的不止陳家主這一房,還有他的同胞兄弟都在,于是男主子們一起被關在這一處,女主子們關在陳夫人那一處;小妾們屬于半奴半主但确實是好日子過着于是單關一處;孩子們不分嫡庶,隻按年齡和性别,七歲以下的關在一處,超過年齡的再分男女分别關着,需要人照顧的嬰幼兒由娘子軍負責,反正孩子們的院子裏不見奶媽這樣的成年人。
搞定了這些大小主子們後,其餘的就是不同等級的仆役了,哪怕是有體面的賬房和大管家這會兒也全失了曾經的體面,簡直就跟趕雞趕豬一樣,從老宅子的各個角落趕出來,驅逐到寬敞的前院及相鄰的院子蹲着,在這過程中,身上牽扯有往年案子的人陸陸續續地從人群中消失,關到了别的地方。
在這一片混亂中,唯一被放過的隻有陳家唯一的少奶奶蔣氏,她在陳家不當家,陳夫人快要六十的人了還沒放下主中饋的權力,因此蔣氏一雙手還算幹淨,最嚴重的也就是仗責驅逐自己院裏幾個偷懶耍滑的仆婢,因此她和自己的孩子以及身邊下人得以留在所住的院裏,苦于消息斷絕不知外面情況,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運。
被攔在警戒圈外面的百姓離陳家老宅的圍牆并不遠,時不時地就能聽到牆裏頭傳出來的驚惶失措的尖叫聲,但更吓人的是正門外頭大王的應和聲,那一聲聲穿透力極強的狼嚎飽含着豐富的意思從大宅深處傳出來,嚎得人心裏發顫腿發軟。
“狼啊,這哪裏是狗,這分明是狼!”堅守在警戒圈外不走的百姓頭皮發麻瑟瑟發抖,怕成這樣也不走,走了哪有熱鬧看,真是舍命看熱鬧。
街上的巡街衙役最先得到百姓的報案,趕過來查看情況時同樣是不得入内,擺出衙門的名頭也不好使,問起來就是裏面在辦事閑雜人等退讓。
巡街衙役也深知現在情況不是他們小小衙役能幹什麽了,撒腿跑回衙門報信,衙門裏頭,舒英派來的副手正在跟縣尊的師爺交涉矮山寨水匪劫船的事,祁可雖然畫了路線圖,但那圖紙太粗糙,大軍出動剿匪肯定要找地方官拿本地輿圖,互相對照之下畫出更便于行軍的路線。
衙門裏正頭大怎麽又是祁可,就收到了巡街衙役帶回來的驚天消息,陳家被人武裝尋仇,帶隊的人手下有很多狼,巡街衙役們在那短暫停留的時間裏聽到四五聲大宅裏的狼嚎。
舒英的副手還沒走呢,聽個正着,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涼氣從腳底闆直沖頭頂心,有個糟糕的預感在心底裏漫延上來。
帶狼的,一群狼,該不會又是祁可?她不是報複了矮山寨此時應該在返程的水路上嗎?
師爺緊急上報縣尊,縣尊聽得背心也是直冒涼氣,叫上手下所有屬吏,除了留守衙門的衙役,其他人全部帶走,趕去現場。
舒英的副手也跟去看看情況,如果事态不妙,免不了還得他們柏家軍出動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