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手充足,前期準備也做好了,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事了。
幾天後,營造行的工頭乘船來到了四柳村,在祁可和村長的帶領下去田裏實地查看,詳細讨論溝渠水車等水利設施怎麽布置。
這場讨論花了兩天時間,主要用在了說服村長和村民,告訴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布置,合理性在哪裏,然後工頭又去看了軍驿中劃出來的那兩個院子,一口氣簽了三份契約,尤其農田的那份時間最緊要在正式春耕前完成,接着就回去預備材料和帶人過來。
工頭一來一回中間就有了好幾天的空檔,祁可抓住這個時間段,在全村公布了報酬分配的辦法,月工錢與年分紅的兩種收入辦法讓村民歡喜不已,農田增産的好處直接體現在年底分紅的多寡上,積極性立馬就起來了,各家各戶紛紛爽快地與祁可簽完了自家農田使用權轉移的契約。
忙完了村裏的事,祁可也暫時離開村子,理由很充分,遠洋号送來了第二批貨物,她得去一趟工場監督棉花入庫的情況,順便檢查一下過年期間的生産情況,别搞砸了自己的買賣血本無歸。
兩位知情的村長當然不想村賬上那一千兩銀子受到生意上的變故虧得一文不剩,祁可一保證農田這邊開工前一定回來,他們就痛快地點頭讓她早去早回。
祁可帶着照臨一塊兒走的,到先到縣城再分道揚镳,照臨去縣界露個面,分流營地還沒撤呢,她正好過去一趟把過年期間簽了死契的女工帶回工場。
男人其實也是一直在收,但祁可的規矩,簽字後男女改姓,女姓柳男姓柏,女人們一旦想通不再堅持自由身後很放得開,無所謂姓什麽,尤其婚後成了無名氏被人叫某嫂某嬸娃他娘,改姓柳後自己給自己起新名字她們還覺得挺有意思。
放到男人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對男人來說姓氏等于香火,改姓在他們看來是斷自己的香火,對不起祖宗。
所以年都過完了,還沒一個男人簽字,難得有幾個心動的被旁人一勸就沒下文了,相當有氣節,甯可饑寒交迫也不改姓。
祁可對這樣的氣節深表欽佩,決定保持距離不幹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讓照臨不用管男人們的死活,一天一頓稀粥水餓不死人就行,多多地招女人回來。
一回到工場,祁可就先放出大量副手,把工場緊缺的人手給補足了,然後棉紗車間停工三天,說是檢修和安裝新的水力機械,讓棉紗車間可以滿負荷生産。
放假休息的女工也沒讓她們留在工場,而是以年假的名義送回縣裏的婦嬰堂歇三天,讓清場完畢的工場裏頭得以放肆的幹活。
等到女工們回來重新開工,看到站在新機子前面手法利落速度極快的新工人,老工人感到了一種讓人緊張的緊迫感,紛紛加緊幹活,怕被新人甩開。
賈村長去了一趟千戶所,跟柏擎簽了一個契書,正式與柏家軍合作爲他們送人送貨,當場就領了任務,去涼水鎮将棉花和草薯粉分别送到幾處地點,爲了他們行船便利還領到了專門做的船旗用于表明身份,交差時一并交還旗子,不允許私下留存,但允許賈家村和賈記船行借此身份揚名氣拉生意,雙方互惠互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