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和師婆們競争激烈,什麽亂七八糟的手段都敢用,流民們今天信他明天信她也是亂七八糟,受他們的鬼話影響,好多流民也不去拒馬前找活路了,直接影響到照臨收新人的質量。
照臨也不強求就是了,正好把精力轉回整饬營地上面,收人最多的一号分流營地已經快要跟管理混亂的難民營差不多了。
守防線的柏家軍也松口氣,拒馬前人少了,精神也不必緊繃着,冬季漫長,天天精神緊張誰也受不了。
祁可每日一趟過來送物資,聽聞營地快塞不進人了,兩人讨論了一會兒,祁可就回去了。
次日一早,祁可寫了封信,讓富小利做信使回家一趟捎信給他哥富小勝,問問農具準備得怎麽樣了,有沒有舊帳篷要淘汰她買點舊貨。
照臨那邊三個分流營地,三号營地的千八百人口觀察到現在都挺好,幹活都很勤懇,于是拿着準備好的賣身契找他們談簽約,任憑自願。
士農工商、貴良商奴,這八個字代表着戶籍的等級,除此之外的都是賤籍,所以賤籍範圍涵蓋很廣,軍戶也被歸在了賤籍行列,也就有了好男不當兵這樣的俗話,朝堂上的文官在武将面前也很傲慢地自認爲高人一等。
平民放棄自由身轉爲奴籍,還是給賤籍之一的軍戶爲奴,内心裏多少要掙紮兩下,但簽約的好處卻是明擺着的,東家實力雄厚不缺糧食,她要人的目的就是開荒種田,好好幹活就有飽飯吃,生活有着落,賣身爲奴也等于有了柏家軍作保,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東臨縣的大街上,怎麽樣都比現在強,營地裏的生活是不穩定的,不知道哪一天上面一個命令就撤了。
照臨不是胡說,更不是故意吓唬人,誰知道柏大将軍幾時認爲威脅減小撤銷防線呢?防線一撤,這麽大的營地自然要拆,好不容易過了一個冬天的流民又要重回衣食無着的日子。
千百号人,人人想法都不一樣,有果斷的就有猶豫不決的,像那種無牽無挂孑然一身的女人隻求有個安身之處有口飯吃,根本無所謂東家是不是真的寬厚仁慈,這種人摁手印摁得特别果決,生怕慢了一步照臨就反悔了。
還有一部分人是有家人的,但家人被篩掉了,留在了别的營地,甚至有連一号分流營地都沒進的,他們記挂自己的家人,簽了死契後就等于和家人生離死别,猶豫不決也是人之常情。
照臨不催那些猶豫的人,她認爲既然猶豫那就是給的條件不夠吸引他們,她自然不會費力氣多做說服,轉身搭起四号分流營地,将摁了手印的人轉移過去,教一些基本的規矩,爲送往縣城做準備。
祁可那邊的進度也差不多,富小勝跑前跑後地忙活,把開荒種田要用的各種金屬農具湊了一些,因爲是開墾山地,隻能依賴人力先幹活,等把土地平整出來了再用畜力來回深耕,要用到的農具主要是鋤頭鐵鍬耙子扁擔筐子這種,祁可又跟他們買等待淘汰的舊帳篷,富小勝跟糧草官商量過後,從倉房裏扒拉了一部分連同農具一起送去工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