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兒媳一臉蒼白地在丈夫的攙扶下回屋裏哭,捂着肚子喊疼,說肚裏的孩子也被吓得亂踹她,她丈夫一臉心疼擔憂地陪着自己妻子,對正在院裏挨打的母親毫不在意。
圍着大牛嬸的狼群被這突然的惡意激起了兇性,在大牛嬸挨了兩棒子後,其中一頭狼猛地跳起來,一口咬在了婆婆拿棒子的手臂上,犬齒撕裂肌肉直達骨頭,鮮血直湧。
婆婆一聲慘叫,扔了棒子抱着受傷的胳臂疼得直哆嗦,公爹及時退到一旁,躲過了沖他過來的狼嘴,但他因爲緊張和害怕,退得太猛,左腳絆右腳,仰面摔了個屁股墩,捂着屁股半天爬不起來。
跟來貼封條的官兵和村長見狀,趕緊将大牛嬸帶去外面,把人留在家裏搞不好明天就得來收屍。
狼群龇牙咧嘴地威脅了一番,緊跟着走了,在外面将大牛嬸圍在中間,擺出保護的姿态,等着官兵辦完事一起走。
院裏的公婆身上疼得發抖,半點動彈不了,大聲地喊救命。
官兵們倒也不至于見死不救,拿了繃帶和止血粉給老婦包紮了傷口,再留下一包止血粉換藥用,把摔到屁股的老翁搬進暖和的屋裏,然後在村長的見證下,記錄了封門的家庭人數,出門貼封條。
村裏人自給自足,家裏有水有糧有菜,就算沒有封門這回事,冬天窩在家裏不出門也餓不着,但村長還是有監督的責任,确保必須關在家裏十五天的人沒有提前出來,沒人生病自然最好,一旦有人生病,病人帶走,其餘家人的封門時限從頭開始重新計算十五天。
而被狼群嗅着氣味挑出來的男女村民,就是祁可口中的密切接觸者,他們被帶到了河岸邊,隔河相望就是祁可的工場,賈記船行派夥計駛來小船在河道中架起一道浮橋,方便河兩岸的來往。
河岸邊就是隻長草的荒地,在這裏搭了一個占地很大的隔離營地,柏擎再次調撥了幾頂舊帳篷,帶出來的村民單人單帳,隔離觀察十五天,他們和看守營地的官兵們的日常食物由祁可負責,工場還開放了招待客商的賓館,下值的官兵來賓館洗澡吃飯睡覺,相比其他在野外忍受寒冷和不便的各支隊伍,這一支隊伍的小日子是過得相當惬意了。
能被狼挑出來肯定身上帶着病了,烈性傳染病發病急死亡快,如果已經有了症狀反而沒藥治,因爲必死的病人痊愈了必會讓人關心救命藥哪來的,祁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如果真有人發病了隻能看着死;但症狀沒發出來,天天給他們吃千荷境出品的食物和水,倒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保障他們每個人生命無憂。
村民被封在家裏後,村子也同樣封村半個月,祁可想到有一個村的水井裏有疫病病人的嘔吐物就犯惡心,派三組女仆各帶一車清熱解毒的藥材去三村當衆煎湯藥,各家各戶拿砂鍋來裝帶回家全家人分食。
有這湯藥托底,那些密切接觸者的家人若是有什麽不好也能控制在傷害最小的範圍裏,當個普通傷風發熱就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