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享受了一頓熱乎飯的流民誰肯因爲學不會簡單的編席子而失去這吃飽飯的大好機會,自然一個個都答應得好好的,女仆也就随便聽聽,好不好的有待觀察。
祁可依舊在深夜過來一趟,換了水,留點東西,村裏也會定期派車隊送東西,吃的用的什麽都有,也算是給祁可打掩護,多留點東西沒人注意,都會以爲是四柳村送來的。
照臨連着幾天出去招人,流民也觀察出來懂手藝活的最容易被選上,什麽手藝都行,不限行當,而且男女老少都要,如果被選上了,有家人的還能把家人帶上,這就讓很多人動了歪心思,假冒親屬身份強迫那些手藝人把自己帶上。
這麽一搞,每天進入營地的人多達三四百人,幾天的工夫營地裏就有了二千多人,幾乎每個被選上的手藝人身後跟一串親屬,做假做到士兵都能看出來,但照臨完全不介意,假冒的身份又如何,進了她的地盤,不好好幹活什麽人都呆不下去。
營地裏人一多,之前人少時沒有暴露的問題也都一個個暴露出來,首先就是男女廁所不夠用,又不許随地便溺,就隻能臨時再開新的旱廁,報名幹這活的人可以減債務,吸引很多人報名。
還有壯男搶老弱婦幼的食物的問題,不過這樣的事隻發生了二三次就再沒人敢了,隻要有人這麽幹,保證剛搶到手的食物還沒吃完,女仆就拿着長棍出現,棍子一夾就把人給直接架了出去,吃三十軍棍然後扔出營地。
照臨接着就以男人在營地總是惹是生非爲理由,再招人時就以婦幼老弱爲主,流民不服也沒轍,挨了軍棍被扔出來的人确實是惹事了,斷了他們男人的路。
婦幼得了新生的機會,對照臨和柏家軍感激不盡,欠的債也好,每天分派的活也好,沒一人抱怨或者偷懶耍滑。
當營地裏的人數直奔三千,眼看着這流民的先頭隊伍算是篩了一半,真正的主力隊伍距離這縣界隻剩下一兩天的路程時,照臨的營地裏暴發了痢疾。
人一多必然會有暴發傳染病的隐患,早就準備好的隔離區立刻啓用,把病人全都送那邊休養,所幸現在入冬,不是痢疾的高發期,腹瀉的流民卻害怕這是讓他們自生自滅,隻要沒被人看到就假裝自己沒有生病,但是拉肚子怎麽藏得住,躲過了一次躲不過兩次,總會被人發現然後大聲嚷嚷出來,哭着求着不要被送去隔離區等死。
生病的人都被送去隔離後,照臨開始嚴厲要求營地保持幹淨,強調衛生的重要性,把營地劃了若幹個包幹區,讓流民自行報名負責打掃,幹這活的人可以減債。
與之對比的是,負責帶徒弟教人編席子的蔑匠的家庭債減得飛快,畢竟編席子并不是多難的手藝活,專心教的話一天能教十幾個人,他妻子也會,也能教别人,夫妻倆算在一起,學會的人越來越多,編成的席子越來越多,每天都能抵消蔑匠家一部分的家庭債,一天天地加起來有朝一日全部抵消甚至有盈餘也不在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