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大家踏着夜色各回各的小院,夫人們梳洗安歇,丫頭在旁邊小聲的禀報。
白日裏大家坐在一起,看上去好像誰都在沒人離席,但夫人們不動身,她們手下的丫頭卻是來去自由無人約束的,丫頭們互通消息,什麽都講好了。
明天白天,夫人們還是回縣裏去,該逛街就逛街,等傍晚時分去城北碼頭,搭乘賈記的船去四柳村,依着船速,半夜就能到,到時候直接将她們接進客棧的獨立小院,天亮後去祁莊與祁可共進早飯。
不從鎮上直接去村裏,說白了還是給孫玉蓮幾分薄面,省得她認爲朋友們這麽急不可待地跟她告辭就是爲了去四柳村。
雖然大家确實是這麽幹的,但事情怎麽做,還是要講究一下方法的。
祁可也認爲夫人們這樣繞一下比較好,因爲那條破爛的鄉道,想起來就屁股疼,她要是帶着夫人們直接回村,那就代表她得這麽完整地走一趟。
爲了自己屁股着想,祁可也得把夫人們勸回縣裏,走水路去吧,至于給孫玉蓮兜面子,她是沒想到這一茬的。
一整天都在吃吃喝喝,祁可梳洗完畢,顧不上休息,趕緊把那張修路預算表給寫出來,照臨已經給好了數字,她往裏面填文字就行。
照臨列的數字首先是修路需要的各種材料的采買價格,祁可手下建工場、翻新鋪子,買的建材都是論船算,了解到一些材料價格并不難,但她私人買來自用和軍中出面去買肯定是兩種價格,這就跟她做買賣有三種價格可選是一個道理。
但修路的成本并不僅限于材料費,還包括其他很多方面,這張預算表算下來的造價确實是僅供參考,具體造價如何還是要柏擎自己算過才知道。
這紙面數字和現實情況有差距的預算表正是祁可要的,表示了她的思考和對修路的急迫。
字斟句酌地修改了幾遍,确認遣詞造句沒什麽大毛病,祁可鋪開筆墨,認真地親筆謄抄,封入信封中。
次日一早,早飯後,賓主道别,成封與妻子一道将客人們送出側門。
眼看着那些夫人們一個個乘車走了,祁可地位最卑,最後一個才輪到她,這也正好合她心意。
在柴房裏扔了兩個晚上的乳母和丫頭被堵着嘴、反剪着雙手押了過來,本是憔悴不堪的兩個人在看到夫人時,拼命地掙紮起來,嘴裏還大聲地嗚嗚叫喚。
兩個女仆冷臉走過來,擡起手在她倆後脖子上各給了一記手刀,直接将人劈暈了事,然後一人拽一個,拎到了馬背上趴着。
成封和孫玉蓮、丫頭們、押人過來的士兵們,在看到這一幕時都忍不住地眼皮子抽了兩下。
女人們多是詫異祁可的手下竟然有如此戰力。
而親身領教過照臨一身功夫的成封覺得一點都不奇怪呢。
士兵們更是吃驚,覺得這真是真人不露相,趕緊回憶以前去村裏吃喝的時候有沒有言語調戲過這些不好惹的手下,沒被打真是人家善良。
看着自己這一邊也都做好了出發的準備,祁可掏出信封雙手呈給成封。
“百總大人,這是我做的關于修路的一點不成熟的思考。”
成封一臉無奈地收下信封,“那條路确實難走。”
“路通則軍情通,隻要有決心,一切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祁可差點做了個激勵的手勢,想想還是克制住了。
“我會看的。”
成封揮揮信封,祁可再次向他夫婦二人行禮道别,然後轉身上馬,隊列整齊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