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在這大清早的時間猛然聽到一個這麽刺激的故事,也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啧啧兩聲感慨人性之惡,接着就被照臨所說的改建這農家院的事給轉移了注意力,五百五十畝農田,上中下等都有,就算全按下等田畝産量一二百斤小麥或稻子的産量計算也是蠻可觀的,值得建個存糧的地方等待運糧隊的到來。
祁可是真的拿這幾百畝農田當備用口糧田,完全沒有派人去打理經營的想法,她讓照臨給副手傳信,轉告佃農重簽契約,從今年秋糧開始租子改爲三七分,佃農交三成租就好,但條件是農田可以休耕不能抛荒,一旦發現抛荒佃戶的租契立馬作廢。
“要派人在那邊留守嗎?我留了主屋的正院沒拆,包括廂房都在,派人過去僞裝正常生活完全沒問題。”
“不派,留監控就行,那是平民組成的村子,一個雜姓村裏三個成了勢力的小家族,三個祠堂,另外還有十幾個小姓,社會情況太複雜,讓他們知道背後的大地主是個女軍戶,呵呵,什麽難聽話都說得出口,我不趟這渾水,他們愛怎樣怎樣。”
“可是可以,但是那農家院重修之後我們一年隻去兩次太浪費了,房子沒人住很快會壞掉的。”照臨應了前事,又提出新問題,引導祁可全盤考慮,她是千荷境主,她就得想得比别人多。
祁可這下是真被問到了,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抓耳撓腮地順着照臨給的方向思考起來,急智之下還真給憋出個主意。
“這樣,讓副手從佃農中找一找,有沒有家庭人口多住得擁擠的。”
“佃農都住房困難,無力分家,隻能一大家子住一塊兒一起勞作,從地裏掙的連填飽肚子都不夠。”
祁可無語了一會兒,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又憋出個主意,“那這樣,換個思路,從這些人口爆炸的佃農當中找單身未婚的兄弟,挑兩個愛幹淨愛惜東西的,去我們那院子住,兼個倉庫保管員,給他們每個人每月開五百文,逢清明中秋和過年多給一個月的錢做過節費。”
“隻要未婚的?”
“當然隻要未婚的,未婚的兄弟倆一人最多住一間屋子,其他屋子都可空着,這要是讓成了家生了孩子的住過去,孩子大了是不是要一人一間屋?日子一久那小院就滿是人家一家人的生活氣息,我們車隊過去反倒成了做客的。就定這規矩,隻要未婚的成年男丁,愛幹淨,愛惜東西,如果成婚就換新人。”
照臨噗哧一下樂了,“你這規矩一說出來,未婚的誰還敢成婚,每月好歹五百文呢,日常油鹽醬醋綽綽有餘。”
祁可聳聳肩,“那是他們的事。”
照臨原話傳給在泸西村的副手,與佃農重簽租契選聘倉管自是不提。
祁可轉身也是把這事扔下了,今天還有事忙,村裏還要繼續送食材過來,然後她要辦兩場酒席,一場在軍驿說好了請當兵的吃一頓,還有一場就在這婦嬰堂,請交往多日的穩婆和牙婆吳三婆一起來吃酒,希望大家接下來能夠繼續合作愉快。
把該做的人情往來都做完了才好回村裏去,而且還要掐時間,必須要趕在柏擎回縣裏之前開溜,不然他回來了自己還沒走,肯定要被他抓着削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