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抖了一個哆嗦,不再堅持,垂頭喪氣地跟在柏擎的馬屁股後面回到大路,接着,柏擎翻身下馬,随意地挑了一輛騾車,示意管家跟他一起上車說話。
他的親兵們迅速地圍着騾車立起一道新的人牆,他們自己離車廂也保持着五步遠的距離。
“祁珂既然是祁宏義真正的大女兒,她怎麽會出現在四柳村?”
“是祁宏義故意拿這地契給她,讓她離京,然後裘家安排人出城追殺,人若死了也就是流民中的一具屍體。但是沒成功,聽說追殺她的人也沒能回去複命,至今都下落不明。”
“她一個從小被關在家裏與世隔絕的大小姐,怎麽逼着祁宏義給她地契的?”
“大小姐死裏逃生後就完全瘋了,手段很血腥,别說祁宏義是她親爹,她連親祖也照揍不誤,而且不知道她配了什麽藥水,氣味嗆得人喘不上氣,她還專門往人臉上潑,眼睛就瞎了。”
“真瞎了?”柏擎覺得這藥水有點意思。
“那倒不是,趕緊洗臉就沒事,放任不管也能恢複就是時間長一點,那藥水很刺激,但沒有毒。”
“所以祁家上下挨了一頓打後,祁珂要什麽就給什麽了?”
“基本上是的。”
“基本上?還有什麽是外人不知道的?”
“大小姐沒多拿家裏的東西,她要的都是前夫人的嫁妝和你們婚約尚在時那幾年的禮物,但那麽多東西早被家裏各房的主子們瓜分了,還不出實物就折現,可折現的現銀祁家也拿不出,前夫人留下的家底在這幾年裏就被祁家人敗得差不多了。大小姐非要錢,不給錢就揍他們,他們就說拿地契抵賬,然後聯系裘家安排人手追殺她後把财物拿回去。結果我們都知道了,沒成功。”
柏擎終于繃不住自己的冷臉,面皮子抽了兩下。
柏家人還在京城找祁家追讨财物,這樣算下來,祁家豈不是出了兩份錢。
嗯,出得好。
“接着說,祁珂走的那天還發生了什麽?”
“在走的那天,大小姐說要拜别父母,其實身懷武器把祁宏義和夫人打成重傷。”
“爲什麽?又是什麽事刺激她了?”
“大小姐想與自己生母拜别,或者帶走母親的靈位,但其實祁家從來沒供奉過元配夫人,大小姐這才暴怒,将祁宏義和夫人打成重傷,落下重殘。”
“重殘?!”柏擎心裏一突,“有多重?”
“夫人被毀容,小的們當時看到了夫人滿臉血的樣子,就算及時治好了也會落下滿臉的疤。”
“嗯,那祁宏義呢?”
“他不行了。”
“不行了?什麽不行了?人快死了?”
“不是,是男人的那活兒不行了。”
“嗯?!”柏擎頓時以爲聽到了什麽神奇故事,“動刀子了?直接割了?”
“蹊跷就在這裏,祁宏義其實是傷到大腿這裏。”
管家在自己腿上比劃了一下,腹股溝的位置,柏擎點頭表示明白,他甚至還知道這個部位若是受傷不但出血多還會有難以忍受的劇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