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拂袖而去,女獄卒們也離開忙活,監牢裏又安靜下來,祁可迅速地閃回千荷境,密切監視着縣丞的去向,看到他往二堂走,立刻轉換視線,從縣衙大堂的屋頂上撿了一塊瓦片,等到縣丞走到屋檐下,把那塊瓦片扔了下去。
砰!
縣丞滿頭鮮血緩緩倒地,腳邊落着一塊四分五裂的瓦片。
周圍聽見動靜的衙役們飛快趕來,一看這現場,全都以爲縣丞走黴運這才被屋頂瓦片砸個正着,趕緊手忙腳亂地把人擡起來送去縣丞日常辦公的屋子,然後又派人去街上請大夫以及通知他的家屬,忙得一團亂。
主簿聞訊趕來,一問縣丞的傷勢,得知自己現在是縣衙上下僅剩的有話事權的人,頓時惶恐不安地團團直轉。
他們衙門這幾天是走了什麽黴運喲,一個一個不是病就是傷,剩他一個主簿能主多大的事喲。
正準備上街尋鎖匠的女獄卒聽聞消息,迅速回去找自己牢頭拿個主意,現在還要不要去尋人開鎖。
牢頭一巴掌把手下拍開,自己去尋主簿讨主意。
正團團轉的主簿一聽縣丞出事前還下過這個命令,當即說這事暫緩,煩躁地把人打發走,現在哪有空管監牢那邊的事。
衙門上下忙得不可開交,主簿還抽空去了一趟後宅,詢問縣尊大人是否好些了,能否出來主事。
縣尊大人的皮疹這幾天根本毫無好轉迹象,大夫給的藥膏隻有短時止癢的效果,藥效快過去身上重新感到癢時如果不及時搽藥,等真的癢起來能癢得縣尊大人恨不得背靠牆上使勁摩擦。
如此可憐的縣尊大人自然是無法官服齊整的出現在前面,隻能是主簿前後來回跑。
大夫很快趕來,給縣丞檢查止血包紮後,說傷口不大,但傷得部位要命,會不會落下病根不好說,得看後面傷勢恢複情況,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經常犯頭疼。
這話就說得很微妙了,官員若是有久治不愈的頑疾的話,這仕途也就到頭了,别說是進一位做縣尊,能不能做一輩子縣丞都難說的,誰知道是不是中途就因病緻仕了。
聞訊趕來的家屬聽到大夫的話,又急又憂,求神拜佛祈求老天保佑自家老爺能好轉。
祁可對衙門裏的亂局毫無看戲的興緻,在發現主簿對監牢這邊下的命令是保持現狀不要生亂之後,她就将那把新鐵鎖給解了下來,将原來的舊鎖重新挂了上去。
換鎖?沒有的事!
再之後,祁可就安心地呆在千荷境内吃吃喝喝,女獄卒們自己都無心履行職責,隻管自己湊堆聊天,她也就不必提防她們時不時地巡邏。
午時時分,柏擎沒有等來沈氏的文書和地契,倒是城中盯梢的斥候緊急傳回來一個最新消息,沈族長午飯時突發急病,縣裏稍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被急請去沈宅看病。
柏擎眉毛微揚,覺得這沈族長生病的時間也是巧妙,于是他吩咐下去,吃過午飯去一趟衙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