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裏要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牢中時疫就足以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沈族長沒時間等人染病,他給管家的命令是直接給人下藥,拖個一天半載再死,從表面上看就好像是真的突然高熱不治身亡。
而柏家軍那邊要的文書隻能找理由拖延,推說文書擱在城外沈氏老宅了,已經派人去取,一來一回要費些時日。
已經顧不上這理由能不能取信柏家軍,反正能拖一日是一日,等那小娘仔死了,就不怕再有人跳出來找麻煩說那莊子另有主人。
一直監視沈族長的祁可不再猶豫,以牙還牙。
她拿了一粒頭孢抗生素膠囊,将藥粉倒在一張紙片上,密切地盯住沈族長的書房動靜,趁着他的小厮在茶水房給他準備養生茶的時機,迅速地從千荷境中伸出一隻手将藥粉投入了茶碗中,親眼看着毫無察覺的小厮将那杯茶水擱在了族長的案頭。
沈族長五六十歲了不顯老态都是常年勤于養生的功勞,每天定時定點要吃什麽東西都是有講究的,祁可盯了這幾天都看見了,午時前一盞開胃茶助開胃,等到有饑餓感時正好是午餐時間,佐餐會有一盞酒。
感謝沈族長對藥物不良反應實驗的傾力支持。
目睹着沈族長一口一口把摻了頭孢的開胃茶喝了大半,祁可放心地收回目光,專注在牢房這邊。
沈族長給他的管家下了這命令,從備藥到跟衙門打招呼前後要一些時間,讓祁可有充分時間在給沈族長下藥後回到牢房給自己做防禦。
她在牢門上的鐵鏈上挂了一把在京城買的新鐵鎖,再用撬鎖技術撬了原本的舊鎖,然後往小床上一倒,把衣服蓋身上假寐。
要人性命的湯藥在衙門上下的默許下送入了女監牢,牢頭準備開鎖時發現鎖不對,莫名地變成了一把用料厚實的新鎖,舊鎖不翼而飛,這下誰都沒法打開牢門。
“怎麽回事?!怎麽鎖被人換了?!”牢頭驚呼,一臉慌張。
“那現在怎麽辦?還喂不喂藥啊?”一旁的獄卒也是紛紛傻眼。
“還能怎麽辦?!去通報縣丞大人啊,這是他下的命令!”牢頭氣得跺腳。
“哦哦哦!縣丞大人!”一名獄卒飛快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得知通報的縣丞緊張地趕了過來,沒時間嫌棄監牢裏氣味難聞,急急忙忙地奔到牢門前查看那莫名被更換的挂鎖。
一擡頭,就見祁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好端端地盤腿坐在簡陋的小床上,一件衣服蓋在腿上。
“我說了很多遍了,之前隻有你們進來搜身,門上幾時換了鎖我不知道,我全身上下被你們搜了個遍,我有沒有藏鎖你們還來問我?我還說就是你們自己換了鎖,想關我到死,現在賊喊捉賊給誰看啊?”
“還愣着幹什麽?叫鎖匠來把鎖撬了!”縣丞滿目兇光,伸手指着牢裏的祁可對女獄卒吼道,“我今天就要她死!”
女獄卒們慌慌張張地低頭領命,分頭去做準備。
祁可無動于衷,心裏開始琢磨給這縣丞一個怎樣的死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