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的目光首先落在後宅的書房裏,現在縣尊生病,全家上下都在卧房内外侍疾,書房這邊直接在門上挂了個大鎖,門口空無一人,連個看守的小厮都沒有。
趁着還有一些天光,祁可直接從千荷境進入縣尊的書房,戴着手套,先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想象着縣尊大人在這裏處理公私事務,如果他要翻閱黑賬或者記一筆新賬時,賬本放在哪裏才隐秘不引人注意。
大書桌就是普通的老木桌子,桌面都有包漿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物件,祁可自己也不會蠢到在這樣的桌子裏藏暗格。
想到這是縣尊天天要坐的椅子,祁可在心裏暗爽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地摸了摸同樣包漿光滑的椅子扶手,向後一仰靠上椅背。
這可不是文物單位裏面陳列出來隻能看的文物,而是真正的現任縣尊正在使用的桌椅。
爽,就一個字。
坐在這椅子上看四周,有牆的地方都是書架,說起來縣衙後宅其實并不寬敞,屋子都小小的,這書房裏多擺幾個書架就顯得逼仄了,隻是看木料色澤都是老物件,搞不好多年以來連擺放位置都沒變過。
想到此,祁可眉毛一揚,多年老物件要改裝動靜太大,如果不徹底翻新的話,單是加裝暗格,極容易因爲新舊東西顔色對不上而讓人看出破綻。
所以……
祁可的目光在室内的陳設擺件上打轉。
房門兩側有兩扇大窗,此時都從内部上了闩,而對門的牆上還開有兩扇八角窗,窗格拼成花狀,此時也是闩着的,兩花窗中間的牆下擺着一張茶桌,立着一對細頸大肚彩繪人物瓶。
祁可盯着那瓶子看了半天,要說能藏東西的地方,也就這對瓶子了。
誰說黑賬就一定是厚實的本子呢,完全可以是幾頁紙卷一卷啊。
祁可輕輕地扶椅起身來到那茶桌前,端詳了瓶子片刻,閃身回千荷境拿來工業内窺鏡,探頭往瓶裏一伸,頓時就笑了。
裏面一卷一卷的都是寫了字的紙。
兩個瓶子裏都有。
祁可立刻又回了一趟千荷境,這次帶出來一根四爪取物器,左手控制着内窺鏡的燈,右手控制着取物器,把兩個大瓶子裏面的一卷一卷的紙卷輕巧地全都夾了出來。
帶着所有東西回到靈境,祁可随意地拆了幾支紙卷,上面的内容有書信,也有記錄了錢财來往的黑賬,因爲都混到一塊兒了,她懶得分類收拾,幹脆又回縣尊大人的書房摸了一張大白紙,将那些紙卷一股腦兒地全包了,然後扔在茶幾上,轉頭又接着關注一下吃酒肉的女獄卒們現在怎麽樣了。
不久之前還大口喝酒吃肉的四個女獄卒這會兒都東倒西歪地趴下了,三個人趴在桌上,女牢頭抱着小酒壇滾在桌下,桌上杯碗狼藉,光是看這場面,誰知道這是獸用麻醉劑生效了還是她們喝醉了?
祁可拿了個手電筒現身出去,挨個摸了摸四個女獄卒的頸部動脈,心跳穩定,應該是沒有不良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