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家庭和睦沒什麽看的,人都在室内沒有灑花粉的條件,祁可一心二用,盯後宅的同時,将視線散出去看縣衙四周的街景找那位典史。
然後,祁可就在一個湯面攤子上看到了點了兩大碗焖肉面的典史,昨天她一路從碼頭走到縣衙,見過這種面攤子,攤主就靠這一手吊湯的手藝招攬生意。
知道人就在這裏,就不必着急了,而是也不能圖省事把花粉撒人面碗裏,這會連累人家攤主,牽扯是非因果。
縣衙後宅,縣尊大人仍在考問兒子功課,典史那邊卻是兩碗熱湯面飛快下肚,付了賬抹嘴就走,片刻工夫就從側門進了縣衙大院。
祁可就守在這通往吏戶禮兵刑工六房的側院裏,将視角調整到與典史面對面,手裏團着一塊棉制素色手帕,手帕裏包着一點點花粉。
這手帕就是在京城買的,她爲了給自己買鞋子跑了很多家做繡活謀生的人家,從那些繡娘手裏買走了她們滞銷的鞋子,想多掙些錢的婦人們則把各種質地的手帕一股腦兒地全都搭售給她。
祁可捏着手帕看着典史在周圍衙役的問好聲中摸着肚子意氣風發地迎面走來,就在虛實相交的瞬間,祁可張開靈境空間将那手帕扔在了典史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典史被一塊柔軟的布料兜頭蒙個正着,花粉灑了一臉,并在這突然受驚之中吸入了不少,在把蒙在臉上的東西一把扯下來看清是什麽之後,還沒等他發火,突然地開始不停打噴嚏,并感到呼吸越來越不順,有種憋氣的窒息感,張大了嘴使勁呼吸卻吸不上幾口氣。
扔出手帕後就一直在監視的祁可揚了揚眉,沒想到花粉的過敏反應發作得這麽快,不知道是這花粉的毒性确實有這麽大還是千荷境的水土環境對植物特性的神奇增強作用。
不管怎麽說,反正目的是達到了,看到周圍的衙役們已經蜂擁過來擡起情況越來越糟的典史直奔街上最近的醫館,祁可調轉視線去看縣衙後宅的縣尊大人,掉在地上被踩得都是鞋印的手帕她也不回收,沒必要,再說了,總要留個物證給典史疑神疑鬼。
縣尊大人這會兒終于離開了飯桌,和妻子回内室更衣去了,隻有背完了書的兒子在外面用早飯。
夫人先幫丈夫寬衣,脫去外面的家常衣裳拿去挂好再帶官服回來。
祁可就趁着夫人轉身離開的這一會兒,悄悄從縣尊大人的身後張開靈境,伸出一隻手,手中捏着一個裝有花粉的小玻璃瓶,從縣尊大人松垮的後衣領子倒了下去。
虧得現在天氣還沒到要穿厚實冬衣的時候,祁可順利得手,等夫人帶着官服回到丈夫身邊,還幫他整了整有些松的衣領,然後将官服幫他穿上,一切如常打扮送人出門。
縣尊大人來到前面二堂飲茶休息,等着到時點卯。
就在這時,由師爺提拔上來的主簿進來禀報,說典史突發急症剛送醫館去了,暫時先告一日病假。
縣尊大人一邊嗯了一聲,一邊反手在後背撓了撓。
他覺得背上莫名地有些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