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在那裏!那個殺人犯!”一個半大男孩從那呼天搶地的娘親姐妹身後冒出頭來,指着祁可。
“就是你?!”那女人看到了殺夫仇人,雙眼赤紅地跳起來,張牙舞爪地撲上去抓人。
祁可腳步輕盈,幾次輾轉後居然被她躲到了沈家管事的身後,出其不意地往人受傷的右大腿後側傷口猛踢了一腳。
“啊呀!”
那管事傷口猛地一疼,腿一軟,身體不受控地往前載,那張牙舞爪的婦人正沖過來,來不及再躲開,與管事撲個正着,被他死死地壓在地上,摔得後腦勺疼,眼前一陣黑。
“哎呀,好親熱啊,頭七未過這就找上新男人了?祝二婚百年好合啊,這次别再克夫了。”祁可挎着小包袱,拍着手輕笑,一派天真爛漫。
碼頭上看熱鬧的人群哄堂大笑,還有地痞起哄,喊地上二人快起來,兩個人都半天不動彈,該不會是舍不得起來了。
地上的兩人有苦難言,婦人是摔蒙了頭,管事是傷口撕裂又在出血,祁可那一腳半分沒留情,生怕自己力氣小踹不動,用了全身力氣狠命一踢。
“娘!”
婦人帶來的兒女顧不上再追祁可,慌慌張張地先去扶自己娘親,但他們力氣也小,三個姐姐帶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左推右拖,管事疼得哀哀叫喚,越疼越沒力氣。
圍觀的閑人們沒一個上前幫忙,隻管越笑越大聲。
祁可更壞,腳尖輕輕一勾,将管事扔在地上的拐杖一腳勾起,随手扔得遠遠的,人群中立刻有人撲出來撿走拐杖,轉手以柴禾的價格賣給了周邊飯鋪。
官差看了一場好戲,笑了一場,然後覺得到此該結束了,沒管地上的人,上前一扯祁可,押了她就走。
“走了,别誤了時辰。”
碼頭到城門口是一條筆直大道,三人漸行漸遠,看熱鬧的人群圍着倒地不起的男女繼續起哄,在他們身後,五個衣着打扮和氣質明顯與本地人不同的少男少女離開人群,目光追着祁可的背影。
“那是祁可!”說話的小姑娘滿眼焦急,啞着嗓子,用氣聲說道。
“她怎麽跟官差走一塊兒?衙門要抓她?”身邊小夥伴也都用氣聲交談。
“先前那些婦孺喊什麽?喊她殺人犯?”
“她不是回四柳村的嗎?”
“等等,先别急,我去打聽一下那些人是什麽人。”
打聽消息的少年很快混入人群中,來到一家飯鋪買了一包新出爐的蒸米糕,操着外地口音的東臨縣方言詢問小夥計那剛才鬧一場是怎麽回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打聽清楚了,立刻回去找小夥伴。
“打聽到了,那些人就是本縣沈氏一族的家仆,說是那些婦孺的當家男人在四柳村被人殺了。”
“關祁可什麽事?她能殺人?”
“哼,祁可那麽瘦,大腿還沒我胳臂粗,說她殺人?怕不是想搶她那莊子吧?”
“真該死!”
“走,回去,趕緊上報,他們以爲祁可無人撐腰才敢這麽随意欺負,蔭二哥和巧大姐被分到别的縣裏了,可我們還在呢,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柏家軍有多護短。”
“他們這會兒肯定是去縣衙,我跟上去看看祁可會不會再出來,如果不出來,那就是被扣在衙門裏了。”
“肯定的,祁可隻要進了衙門他們就不會讓她再出來,不然沈氏怎麽搶莊子,自然是要她這個真正的主人消失才好。”
“注意安全,别小瞧了縣裏的捕快,人品怎樣先不說,真本事肯定是有的。”
“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