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住了必要的重點内容後,錢友巧又一路小跑地回去找祁可。
“巧大姐,你今晚受累了。”祁可又已經看完了一本書,單手支腮看着坐在身邊急喘氣的錢友巧佩服不已。
“落戶的事問清楚了。”錢友巧一邊喘氣一邊說,“你要是不問,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些講究。”
“先把氣喘勻了再說話。”祁可撫着錢友巧的背,怕她一口氣沒上來嗆着。
錢友巧就是跑急了所以才有點喘,給她點時間就慢慢緩下來了,論體質她比祁可好多了,雖然北境生活辛苦,出身再好從小也要幹活,但家裏沒少過她吃喝,祁可要是像她這種跑法早就倒地不起了。
等聽完錢友巧轉述的詳細消息,祁可表情有點複雜。
“這麽說來,隻要我不想放棄手中地契,還是想在四柳村定居的話,就必須得是軍戶?因爲四柳村本身就是軍屯地,現在大軍到來,重整軍屯,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戶籍,居民隻能是軍戶,平民若想保留自己的民籍就隻能遷走,看似二選一,其實沒得選。”
錢友巧愣愣地看着祁可,然後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你不會舍不得自己的民籍吧?别幹傻事啊,聽說你這樣的單身平民女子獨自生活是很受欺負的。”
“軍戶就不欺負單身女子嗎?”
“那不可能!”錢友巧連連擺手,“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們柏家軍的軍戶可沒有這麽壞的,敢欺負孤兒寡婦,會被群起圍毆的,包管叫人幹過一次後不敢再幹第二次。”
“是不是因爲你們這種戰事頻繁的邊軍中男人戰死後留下的孤兒寡婦家庭極多,頂門立戶的女人多了,對那種隻敢踢寡婦門欺負女人爲樂的流氓混混也就沒什麽怕的?”
“嗯,對,我們打仗多,男人死得多,女人就得當男人使,幹一樣的活,賺一樣的錢,我們軍戶女沒幾個好欺負的,膽敢欺負女人,抓到一個都是往死裏揍,這種事犯衆怒的,打傷打殘了都是自找,告狀都沒人理。”
“唔,沒有那麽多閑言碎語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祁可當然不想生活在喜歡對女人指手畫腳的環境裏,哪怕她是地主也不想聽人閑話。
“放心啦,轉了軍戶就是我們柏家軍的人了,到時候一整個村子都是軍戶子弟,外人也欺負不了。”
“不轉軍戶我的地契就等于廢紙,要我放棄那麽多土地我也不甘心,根本就是沒得選嘛,隻能做軍戶了。”
祁可兩手一攤,沒什麽掙紮地就認可了戶籍上的轉變,畢竟放棄那麽大一片土地的莊子也是不明智的,更主要的是她不想離開海邊。
如果她自己這大脖子病真是缺碘造成的甲狀腺腫大,那麽她必須要海邊生活一段時間以驗證海産品是否補碘的猜測,四柳村有屬于她的現成地産,不過是在戶籍上做一個民轉軍的手續而已,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她一個女人,民轉軍後也就是軍戶中的女平民,打海寇輪不到她上戰場,在村子裏努力生産,分擔糧草物資的供應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