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當然不值九千兩,但至少值一半,當初買來時就花了将近四千兩白銀,然後還有這幾年的經營,房屋土地都是好的,你帶着行李過去了就能直接入住。”祁宏義冷聲說道。
“這樣啊?好啊,拿地契給我看看。”祁可當然不會相信祁家真有這麽值錢的莊子,直接索要證據。
“你答應拿莊子走人我們才會拿地契給你,戶籍和路引也給你辦出來,從此以後你和我們兩不相幹。”
“我同意拿錢走人兩不相幹,但我要先看到地契。”地契上會寫明莊子的坐落地點、土地面積、四至邊界,莊子到底值不值四五千兩銀子,看地契就知道。
“我們有四至圖,這個可以給你看,地契不行。”
“那就是耍我?莊子根本不值這麽多錢,你倆想糊弄我,把我繞暈了答應你們的不平等條約趕我出門。”祁可舉起手裏的迷你弩,“爲什麽死到臨頭還要執迷不悟呢?錢比命重要?”
“莊子至少值三千兩,本身就有二百畝上等水田,光這個就是十兩銀子一畝,我們多年經營花的功夫難道不算錢嗎?”裘氏實在受不了被那箭矢威脅,壯膽插嘴。
他們夫妻倆當初買那個莊子是圖便宜,前主人也是用來做販鹽的生意,存放從鹽場進的貨,海寇上岸後那個村子基本上就被廢了,莊子主人損失慘重,果斷放棄販鹽生意,将莊子低價出手,算上牙人的傭費,祁宏義兩口子不到一千兩就買下了。
所以這莊子的真實情況這兩口子是心知肚明的,但要把莊子算到三千兩當然也有辦法算出來,耕地數量切切實實是有那麽多的,房屋大部分也是完好的,不考慮海寇上岸燒殺劫掠的現實,隻按正常年景來算,兩千兩肯定沒問題,想再往上算到四千五百兩那确實挺難的,畢竟是沿海村子的土地,地價上不去,宅基地跟未開墾的雜地山地一個價格,一兩銀子一畝就是頂天了。
但這有什麽要緊的呢?他們知道莊子的真實情況,祁珂又不知道,不騙她騙誰?等她出了京城,有沒有命走到目的地都是兩說的,根本不怕她發現上當回來找人算賬。
正是基于這個想法,裘氏才這麽大膽插嘴。
“口說無憑,地契給我看。”
無論祁宏義和裘氏怎麽說,祁可就堅持這一點,其他的話她都不聽,二百畝上等水田她真不太看重,她的千荷境在第一次開啓的時候,得到的土地就有一千多畝,所以她能又搞種地又搞養殖,現在又擴展了一次,雖然尚未實地丈量,但憑她是靈境之主就能确定新增土地面積比舊土地隻會多不會少,這還沒算山林面積和那大别墅的占地面積。
祁宏義願意拿莊子抵,祁可當然也樂意收,因爲這也算是在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切實的落腳地點,不然她拿了戶籍和路引離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要去哪兒落戶?在這裏當黑戶人口嗎?
但是,讨價還價嘛,就是有來有往,偏偏祁宏義和裘氏都不是談判的人才,要隐藏的底牌從一開始就沒藏住,真是蠢透了。
“那莊子有耕地有房屋,三千兩真沒有騙你。”
“那這莊子你們還在經營嗎?”
“……在的!”裘氏硬着頭皮點頭。
“莊上有人的?”祁可感到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有!”
“賣身契在你們手上?”
“沒有賣身契,是雇傭的。”裘氏睜大眼睛,瞎話張口就來。
“連管事都是雇傭的?你們遠在京城,這麽放心?”
“放心的,是我的陪房家人,由他管着我們都放心。”裘氏編瞎話越來越順口,“等你到了那邊可以把他打發回來。”
“既然在經營,是賺是虧就該有記錄,拿賬本給我看。”
“你還沒說要不要那個莊子,賬本裏機密太多,不方便給你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莊子我不要了,九千兩銀子,拿來!”祁可勃然大怒,手中迷你弩猛地轉向祁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