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會停職?怎麽回事?”裘氏拉住丈夫低聲詢問。
“這混蛋在街上強搶民女,那姑娘不從當街撞死,禦史得了消息遞折子把你娘家給告了,控告裘侍郎包庇姻親胡作非爲,吏部發文要我冠帶閑住!”
祁宏義氣昏了頭,都沒屏退滿院子的下人就這麽大喊大叫地說出了他被停職的原因,心中那口氣始終歇不下來,幹脆命令拿棍棒的家丁把祁老二再揍一頓。
“打!給我狠狠地打!打斷他那條作惡的腿!看他還怎麽去強搶民女!”
家丁揮着粗大的棒子把祁老二打得慘叫不已,他的妻子掙紮着蠕動身體,以自己的身體擋在丈夫身上替他挨打,于是兩夫妻一起被揍,噼裏啪啦,棍棍到肉,他們的孩子在一旁哭泣尖叫沒人理會。
“别打死了,留口氣,家裏死人太晦氣!”
裘氏聽完丈夫的話,爲自己娘家平白受這一場連累氣得發暈,但她也知道禦史爲什麽拿裘家做筏子,除了趁機上眼藥以外,還因爲祁宏義官職太低,不值得禦史專門遞折子,現在一本折子告兩家才不虧,裘家受點震蕩,自己丈夫更是被停了職!
祁宏義是家裏唯一的官,雖然是微末小官可大小是個吃皇糧的官,官員家屬去官倉買米時是另一種米,比平民百姓的要好一些,沒那麽難吃,雖然依舊限量,但一次能買三十斤。
“相公!”裘氏一想到家裏糧倉失竊和丈夫被停職就心痛得難受,“相公,你如今被停職,去官倉買米可受影響?”
“不會,冠帶閑住是保留官身,還能買米。”祁宏義的情緒還在祁老二身上,怒火中燒地看着他被家丁打得一身青紫,聽妻子這麽一問有些發愣,“爲何問這個?”
“家中糧倉被盜了,全盜光了,一粒糧食都沒留下!”裘氏抽泣一聲,眼圈一紅,捏着手帕就開始擦眼淚。
“什麽?!”祁宏義大驚失色,再也顧不上二弟和弟媳,一把用力地拽住裘氏的手腕,“糧倉被盜?!”
裘氏吃痛卻不敢喊出聲,拼命點頭,“就剛剛,賬房的小厮過來報的信,我們正查家裏有沒有失蹤的下人,你就回來了。”
“那是六個糧倉的糧食!六個!”祁宏義也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六個糧倉雖然都沒裝滿,但囤積的糧食供家裏上下吃過今年肯定沒問題,現在告訴他糧倉被盜了?!
“相公,現在我們怎麽辦?如今家家戶戶都缺糧,就算讓我回娘家借糧估計也借不出多少。”
祁宏義哪有什麽好辦法,聽完裘氏的話,臉色黑如鍋底,嶽家才被禦史告了一狀,他哪有臉上門借糧。
“家裏一點糧食都沒有了?”
“家裏的存糧隻有放在廚房的那一點,頓頓喝稀粥都撐不了幾天。”
祁宏義煩躁得想撓頭,再聽二房鬼哭狼嚎更叫他心生煩躁,手一揮,讓家丁饒了那兩口子的性命,不然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
“他們這是怎麽回事?爹娘怎麽也給綁着了?快給他們松開!”
“是祁珂,她要清點财産拿回她母親的嫁妝和柏将軍府的禮物,長房沒拿那些東西,全都是三個叔叔分的,于是就……”裘氏有意把他們長房摘出來,隻扣鍋在底下三房身上,反正離得遠,她說話聲音小,祁可不可能聽見。
“放肆!”祁宏義一聽就暴怒了,目光略過裘氏找祁可的身影,“祁珂人呢?她在哪?好大的膽子,敢抄檢長輩财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