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有些暈,和她的丫頭手挽手互相支撐着,兩個人的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之前她的貼身丫頭爲了保護小少爺就受過一回罪,她以爲就這程度,現在看到公婆的慘狀才知原來她丫頭還是幸運的,她公婆受的才是要命的罪。
祁家其他人也是瑟瑟發抖,男男女女都往院門邊移動,還以爲自己做得隐蔽沒人發現,也不想想他們這麽多人站在一起,一動全動,走最快的離院門也就三五步的距離了。
躺地上的還是他們祁家人的長輩呢,沒一個人想上前關心一下。
祁可一眼看清現場局勢,祁家人的涼薄對她正有利。
地上的老兩口在嚎過之後倒是沒死,這麽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過着,好東西吃了不少,體質可見不錯,但年紀擺在這裏,這麽一番折騰後,隻剩下喘氣的力氣,周圍一群人看着,沒一人上前扶一把。
“管家和賬房可在?”祁可暫時扔下已不成威脅的老人,目光在院中掃視,尋找她真正要找的對象。
“在,我們在,大小姐。”
就在不遠處,兩個中年男人聲音沙啞發澀地站出來行禮,先前他們和老太爺老太太一起被關在上房裏,幸好有他們倆在攔住了驚惶失措的衆人,老人年紀大了做事糊塗,丫頭年輕沒經曆過大事,老老少少見着火就慌,也就他倆堅持沒有搬開着火的家具,不然火花四濺,整個屋子恐怕都得燒起來,外面救援再及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好端端地走出來。
“行,進屋,我找你們算賬。”
管家和賬房點點頭,二話不說轉身進屋。
“裘氏可在?”
“在,我在。”裘氏在丫頭的攙扶下從陰影底下走出來。
“你也進來,你是掌家太太,我希望你也在場做個見證,省得回頭說我多拿了家裏的東西。”
“不會的。”裘氏低聲說了一句,祁可那句掌家太太說得她心情很好,帶着丫頭也進了上房。
“算賬?算什麽賬?要拿家裏的錢?!”
那些都要退出院門的祁家人聽到算賬二字,一個個跳起腳來,不但沒人再想走,反而還都想往上房沖,可又有台階下面停住腳,一個個單手叉腰的茶壺狀,指着站在門口的祁可叫嚷。
“你算什麽東西!還想拿家裏的錢?你也配?!”
“快報官啊!有沒有人報官啊!抓她去坐牢!去砍頭!”
“你個喪門星啊!當初你怎麽不跟你娘一塊兒死啊!想分家産,白養你了啊!”
“商戶真不愧是賤籍啊,有個當官的爹還是改不了貪錢的天性,跟她死掉的娘一個德行!我們祁家怎麽這麽倒黴啊,有這樣一個丢臉的閨女!”
“就你這樣的賤人,難怪柏将軍府要退婚!活該你沒人要!一輩子當老姑婆吧你!”
這些人也是奇了怪,罵來罵去,卻沒誰敢真的踏上台階去拉扯祁可,隻敢站在院子裏罵,也不去管他們躺在地上的老子和娘。
祁可站在原地聽他們罵,雙方之間隻隔着幾級台階,仍在水槍的射程内,她等着他們罵得興起的時候,猝然拔槍就射,連扣扳機,将槍管内的辣椒水盡數噴射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