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栓貴家的爲什麽送藥回來後自己也中毒了,雖然沒看到人,但祁可基本上也能猜得出來,那用砒霜制成的老鼠藥隻是個簡易紙包,撒出一點在手上自己不知,喝水之前肯定沒仔細洗手,手上殘留的藥粉進入體内了呗。
“給她灌稀鹽水催吐了嗎?一碗水配一勺鹽,要一直反複到她吐出來的液體顔色像水樣的才行,燒焦的饅頭研成末吃下去吸附毒物,生服四五個蛋清保護胃,不然胃肯定是要壞掉的。但這都是急救辦法,你們看病人情況和手邊條件靈活使用,人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命,而且就算活下來了,毒藥傷身,還得繼續卧床休養吃藥調理身體,這都是不小的花費。”
祁可有點兒同情那個中毒的仆婦,但她能給的隻有急救建議,這時代如果有針對砒霜中毒的特效解毒劑二巯基丙醇自然最好,沒有的話,是死是活可不就看命了呗,送醫館的話大夫的急救手段也無非就是這些。
那仆婦向着祁可咣咣咣地用力砸了三個響頭,跳起來就往外跑,無人攔她的路,甚至還有幾個仆婦主動跟去幫忙。
本就貼牆站的家丁這會兒散得更松,沒人再想攔着祁可,甚至有人幫她打開了院門,就這麽在一群人的目送下,祁可擡頭挺胸地走進了老兩口住的院子,她脖子上輪廓清晰的青紫色掐痕手印也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他們的眼中,令人心情複雜。
院子裏人挺多,服侍老兩口的年輕婢女和仆婦都在,站了一院子。
祁可沒去數人頭,也不關心兩個老人要這麽多人服侍每月光是下人的月錢得開支多少,反正既然用得起人,那肯定有錢花。
有錢花就好啊,就怕沒錢,不然她手上這麽多清單要怎麽兌現,這可都是她私人财産。
“不相幹的都出去,沒你們的事,少摻和。”祁可目光冷淡地掃過一院子的下人。
“大小姐,别爲難我們。”院裏一個仆婦硬着頭皮說道,在這院裏服侍的下人多少都是知道祁可存在的,但平時她們也都是盡量無視,現在都不敢面對她。
“栓貴家的認識嗎?剛吃了老鼠藥現在命懸一線,她怎麽會吃到那東西?你們比我清楚,對吧?”祁可意有所指但言語含糊地引導着她們。
院裏這些年紀不等的婢女仆婦們齊刷刷地身體一抖。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還想攔我的路嗎?”
仆婦婢女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就有人慢慢地往旁邊一步一步地挪,隻要有人起頭,其他人也跟着向四周慢慢散開,讓出直通上房的路來。
“謝謝。”
上房門窗緊閉,隔音也很好,祁可站在門外聽不見屋裏的聲音,她推了推門,裏面闩死了。
祁可才不浪費口水在外面叫門,她拔出一直插在後腰上的柴刀,沖着糊了窗紙的窗戶劈下,窗格栅木比較細,比直接劈門能省點力氣,造成的動靜也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