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
江城仍舊在抵抗着吳天正的拳頭!
他,不能輸!
一旦自己倒下,與自己有關的所有人将會被江無涯無情清算,因此江城代表着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安危,還關系着身後許許多多人的生命安全。
砰!
面對吳天正咄咄逼人的拳法,江城躲無可躲,被一拳擊中胸膛。
刹那間。
江城心髒忽然停止了跳動,連同他腦海也是變得一片空白。吳天正的這一拳幾乎震碎了他的心髒,直到過去足足十幾秒鍾時間,心髒才有遲緩地開始了跳動。
“我說了,你會死。”吳天正淡淡開口。
“可是,我還沒死!”江城将嘴裏的血液吞回到肚子裏。
江城眸子裏閃爍着堅毅,甯死不屈的光芒,吳天正心中備受震動,他微微搖了下腦袋,歎道:“以你的天資,以及你的性格,若是不死的話,将來必定能走上無敵之道。隻可惜,你不識時務。”
“這也就注定了,萬事成空。”
江城嘿嘿笑了起來,眼神狠戾地盯着吳天正,道:“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你就這麽肯定,能殺死我?”
吳天正目光幽幽。
在他看來,江城已經是瀕死之人,從客觀意義上來說江城注定要落敗,他淡聲說道:“既然你不願相信,那我便打醒你,讓你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
吳天正再次發起攻勢。
這一次,他右拳上蓄滿力量,直奔江城腦袋而去。
一拳,取江城性命!
眼看着吳天正已經來到自己跟前,江城拖着傷軀,似是無法移動,但就在這時候,江城嘴角忽然揚起了抹詭谲的笑意,令吳天正心中咯噔一跳。
有詐?
不,這不可能!
江城分明是将死之人,還能有什麽陷阱?
正當吳天正拿捏不準主意的時候,江城不退反進,同樣揮出了一拳,速度之快,俨然超過了先前的極限。
江無涯先是一驚,而後臉色陰沉地喃喃道:“這家夥,還真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沒有動用。不過看樣子,一切應該都到此爲止了,師兄出馬,還沒有殺不死的獵物。”
一切,都是瞬間發生。
吳天正才擺脫了心頭疑惑的情緒,但當他準備擊殺江城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危機感隆重按在他身上。
“怎麽會?!”吳天正失聲叫道。
他的拳勢,竟然在逐漸潰散!
更加恐怖的是,吳天正竟然感受到了與先前江城一樣的束縛,也就是說,江城甚至已經邁出了臨門一腳,徹底入門。
恍惚之間。
吳天正被江城一拳擊中面門,而後倒飛出去。
轟隆隆!
那張桌子被吳天正直接砸碎,包廂裏塵屑飛揚,而江無涯臉上的笑容更是瞬間凝固,瞳孔縮成針孔大小,他臉頰毫無血色,看着狼狽不堪的吳天正,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師兄,你怎麽……”
江無涯急忙将視線從江城身上挪開,而後看向倒地捂着胸口的吳天正,想要上前将他攙扶起來。
吳天正擺擺手,這才站了起來:“我沒事,你讓開。”
“可是,師兄……”
“我說了,讓你滾開,沒聽懂我的話麽?!”吳天正冷冷說道。
江無涯神色一滞,隻能急忙讓開。
吳天正自認爲是強者,足以碾壓江城的存在,可眼下居然淪落到要被人攙扶起來,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強者不需要憐憫。
他站了起來,嘴角溢血,眼中也露出了濃濃的忌憚。
江城不打算給吳天正休整的機會,不等吳天正休整過來,他速度極快地來到吳天正跟前,笑道:“終南山弟子,不過如此。”
拳勢再次席卷而來,氣勢洶湧。
吳天正覺得自己受到了彌天羞辱,先前他确實号稱終南山不敗,居然還拿不下區區一個江城,實在是丢光了終南山的顔面。
“你找死!”
他大吼一聲,再次迎頭而上。
有了前幾次的糾纏,江城已經摸透了吳天正的進攻習慣,因此在與吳天正鬥法的時候明顯從容鎮定起來,完全沒有了起初那幾次的窘迫。
吳天正數次的攻擊都沒有結果,心神明顯煩躁了起來。
越是如此,吳天正越是變得不耐心,這就形成了個惡性循環,當自己的每一次進攻都沒有結果的時候,吳天正已經在心中自我懷疑,施展的招式漏洞百出,因此根本無法對江城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頂多隻是蹭破了點皮而已。
曹子衿站在一旁,滿臉着急。
她看不懂場中局勢,隻是一個勁擔心江城的安危。
一定要勝出啊!
江無涯臉色倒是變得比之前要難看,他在終南山上待過幾年時間,可以說多少看得懂一些門道。
眼下,師兄明顯占據着劣勢,江城已勢不可擋。
他不希望看到江城得逞,因此江無涯目光很快落到曹子衿身上,喃喃道:“江城并非沒有弱點,他弱點很多。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逆天!”
場中。
吳天正連連懊惱爲何沒能得手,也因此表露出濃烈的沮喪情緒。
正當吳天正失去所有耐心,認爲自己可能要落敗的時候,江城身子忽然踉跄了下,噔噔往後退了幾步,嘴裏更是噴出口鮮血,令不少人吃驚。
這又是怎麽回事?
吳天正先是皺了下眉頭,而後便又松開,喜上眉梢,哈哈笑道:“果然,你還是要輸了。沒有打下夯實的基礎便強行入門,必将會引來強大的反噬。江城啊江城,你終究還是要死于我手中。”
江城的形勢急轉直下,處于絕對的劣勢中。
與此同時。
他也露出了細微的慌亂,讓吳天正愈發高興起來,搖頭笑道:“也罷,能死在我手中, 是你的幸運。”
言罷。
吳天正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了把長劍,劍尖破空而出,直指江城咽喉!
若是不出意外,定能一擊斃命!
也同樣是在這個時候,江城臉上的慌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眸子裏濃濃的戲谑,他不禁喃喃道:“你,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