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祝家宅邸裏存在着莫大的危險,要不然的話那些黑衣人也不會将祝家人驅趕出去,這令他如同暴怒的獅子!
要知道宅邸裏隻有祝雲飛,那是他的嫡子。
“混賬東西,你們難道你就不會攔着那些人嗎?”祝奉義一巴掌抽飛其中一人,那是留守祝家莊園的管事。
管事被扇飛在地,也不敢言語。
他們根本不是屠夫這些人的對手,更加不用說阻攔了,屠夫願意手下留情沒殺死他們已經足夠走運。
“家主饒命!”管事見勢不對急忙跪在地上。
“留你何用!”
祝奉義眼神陰寒,怒喝道:“現在,你們馬上組織人手進去營救大少爺,他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們不得好死。”
“家主不可!那裏面有炸彈!”
“現在誰進去都是死,請家主三思啊……”管事吓得面色鐵青,又怎麽敢進門營救?
“啊!!!”
祝奉義氣得大吼大叫。
雙目通紅的他瞬間抽出身邊人的長刀,一刀劈下,管事還沒來得及躲閃,一顆大好的頭顱便抛向空中。
鮮血四濺。
不遠處的曹子衿吓得面色蒼白,雙腿也在發抖。
如果剛才祝家莊園要是沒出問題的話,隻怕她和江城的腦袋早已經被祝奉義一刀砍下了吧?
江城目光幽幽,祝奉義生性殘暴,便是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少主,現在要不要……”屠夫附耳低聲建議。
“不急,我想看狗急跳牆。”
屠夫嘿嘿一笑,深深看了眼江城,江家那邊真是瞎了狗眼了,居然将遲早要化爲九天真龍的少主逐出家族,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曹子衿現在才意識過來,這一切都是江城策劃好的。
江城負手站在那兒,淡淡笑道:“走吧,祝奉義現在肯定無比希望能見到我。”
說完,他當真邁步朝祝家莊園走去。
曹子衿猶豫了下後急忙跟上去,祝奉義眸子裏閃爍着熊熊烈火,似是要将江城焚成飛灰!
這種氣勢太可怕,即使沒有刻意針對曹子衿也讓她差點無法呼吸上來。
“原來是你幹的!”
“馬上放了我兒,不然我不會放過你,你應該知道我是認真的。”祝奉義持着鋼刀,臉上血迹尚未幹涸,整個人顯得尤爲陰森恐怖。
他,便是閻羅!
江城笑了笑,無形中化解開了祝奉義這股殺氣滔天的氣勢,道:“祝家主說笑了,我愛好和平,可不是劊子手,你在說什麽,我一點也不清楚。”
“程江!!!”
祝奉義覺得自己智商被踩在腳底侮辱!
這事除了眼前的程江還能有誰?
江城沒有理會氣急敗壞的祝奉義,而是轉頭看向曹子衿:“我聽說今晚這裏會有京城最璀璨的煙花,再等等吧,我想祝家主也一定會很喜歡的。”
曹子衿楞楞地點頭。
現在她已經把江城當做主心骨,他說什麽那就是什麽吧。
祝奉義眼神陰沉得有些可怕,不過随後他忽然笑了起來,陰測測道:“哈哈哈,我不會怕的,就算你把我親子炸死了那又如何?我還有許多兒子在外面,死了一個廢物也不足惜!”
這才是祝奉義的真實想法!
祝雲飛已經讓他失望,從祝雲飛變得窩囊之後,祝奉義便不再把他當作祝家繼承者來培養。
死了也就死了。
江城嘴角含笑,祝奉義隐隐間覺得不太對勁,沉聲道:“我勸你及時收手,否則後果自負。”
“我想祝家主誤會了,我确實不知道這件事情,與我本人沒有絲毫關系,我隻不過是想要來看看煙花而已。”
“也僅此而已。”
不等暴怒的祝奉義說話,江城擡手看了眼腕表,歎道:“距離夜晚七點的煙花盛宴,剛剛好隻剩下3分鍾了呢。”
祝奉義氣得跳腳。
江城這是在報複他剛才在長清做的事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且他也不傻,明白江城指的意思是還有3分鍾就會引爆炸彈。
留給他的時間,還有3分鍾!
祝奉義猛地轉頭看向祝家子弟,怒吼道:“馬上派人進去營救大少爺,要不然你們都得死!”
但,沒有一個人上前。
橫豎都是死,他們已經隐隐有些逆反心理,管事的死讓他們難免有些兔死狐悲。
祝奉義心中咯噔一跳,意識到了不對勁。
江城的手段他差點沒發覺出來,這樣做隻會讓祝家人離心離德,到了祝家子弟叛變的時候,便是祝家滅亡之日。
“你好狠的手段!”祝奉義咬咬牙,準備自己闖入。
他剛邁入大門,腳步卻是沒落下。
在這一刻,他猶豫了。
若是江城在騙他,實際上并沒有三分鍾,而是隻有一兩分鍾的話,祝奉義不僅沒辦法營救出祝雲飛,恐怕連他都要搭進去。
這是生死賭局!
江城也不說話,定定站在那兒看向祝奉義。
最後。
祝奉義臉色猙獰地收回腳步,他甯願犧牲祝雲飛也不想冒這個風險,同時他拳頭握得咔擦作響。
程江必須死!
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祝家顔面必定會再次受損,想要恢複祝家的名聲任重而道遠。
三分鍾眨眼間便過去。
預期中的爆炸煙花沒有如期上演,祝奉義皺了皺眉頭,不禁轉頭看向江城。
他又在搞什麽鬼!
江城不緊不慢地看了眼腕表,故作驚訝道:“呀,我記錯時間了,實際上應該是七點零五分的才對。”
“祝家主,可惜了,要是你剛才進去的話,現在貴公子早已經被營救出來。”
“不過不要緊,你還有5分鍾呢。”
祝奉義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想明白了,江城就是在戲弄他,什麽記錯了時間?都是假的!
他怎麽可能會記錯?
“程江,你給我記住了,你不得好死!”祝奉義冷冷開口,轉身就要進去救人。
這次他不會再相信江城的鬼話。
但就在祝奉義半隻腳邁入門檻的時候,江城忽然走到曹子衿身後,伸出手爲她捂上了耳朵。
“捂着耳朵,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