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江城并沒有露出真身,而是戴着口罩與黑色鴨舌帽出現在醫院裏,所幸柳煙雨受到的傷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敷了些藥物後柳煙雨已經好了不少,江城也松了口氣。
趁着柳煙雨休息之際,江城獨自去各個科室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
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看到具體指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有些數據比健康人還好不少,江城全身上下如同新生嬰兒般沒有絲毫瑕疵,就連某些正常人都會有的暗病也都查不出。
江城也因此松了口氣,幸好沒有什麽惡劣的結果。
柳煙雨看見江城之時情緒微微激動,恨不得再次撲入江城的懷中,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股沖動,她猶豫了下後說道:“菲菲走了,她說她要回去找老頭子,至今未歸。”
覺察到柳煙雨眼底的失落,江城歎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本想解釋些什麽,但這樣做的話對雨菲菲也極爲不公,因此江城張了張嘴後沒解釋什麽。
“我都知道了……”柳煙雨繼續說道。
不等江城解釋什麽,柳煙雨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歡其他人,我隻想待在你身邊,僅此而已……”
“可以嗎?”
柳煙雨擡頭望向江城,語氣竟有了些哽咽,江城内心像是被人揪住了般難受,他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我……實在是不想虧欠任何人,但同樣也不想拖累你們,希望你能明白。”
柳煙雨破涕爲笑,眼中帶着淚花道:“足夠了,這就足夠了。”
江城沉默不語,房間裏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半晌後。
江城主動打破了這尴尬的局面,他語氣顯得稍微輕松了點:“劉武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我替你報仇了。”
“那他……”柳煙雨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還是頭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内心多少有些無措與惶恐,江城爲了她沒有那麽重的心理負擔,繼續說道:“殺他的人是黃晟,劉仁宇父子趁我出事的這段時間裏虐殺了他的父親,黃晟也算是大仇得報。”
柳煙雨不知道有沒有好受了些。
江城不想繼續這種話題,但還是繼續開導柳煙雨,道:“這種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世界就是如此殘酷。”
“你也要變得堅強起來。”
“嗯……我會的……我會努力追趕學長的腳步!”柳煙雨眼中似乎有小星星在閃耀,令江城開懷。
“好了,咱們不要繼續說這種沉重的話題,先幫我個忙吧。”
……
兩人來到昨晚江城埋下外殼的地方。
柳煙雨看着從泥土裏挖出來的那具遺蛻,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如果江城沒有站在她面前的話她也會認爲江城已經死去,遺蛻和江城壓根沒什麽兩樣。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柳煙雨按照江城的吩咐把遺蛻包了起來然後帶到濱海市的郊外山上埋了下去,江城陪同在身旁。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上鈎,江城覺察到一路上不止一夥人在跟蹤。
兩人裝作毫不知情,簡單祭拜了番後再次折返回市區。
過了沒一會兒。
剛堆起的小土包上來了一夥人,幾人身穿黑衣,看着柳煙雨和江城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我怎麽覺得帶着面具的那個人背影有些熟悉?不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
“挖起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吩咐下去。
幾名手下開始動手挖掘,很快就挖到了江城焦黑的遺蛻,爲首那人見狀捏着鼻子看向焦黑的遺蛻,皺眉道:“這麽說來,江城真的死了?不過也是,沒了後續治療,他也隻能等死。”
“收集一些血肉,回去查驗DNA。”
幾人重新把江城遺蛻埋了起來,迅速離去,當他們離開之後又有另一批人過來,辦了同樣的事情。
前前後後來了幾批人馬,重複着同樣的流程。
是夜。
各大勢力與家族都收到了條令人不太平靜的消息……
江城死了。
濱海市,紫宸山莊。
孟彥升看着那份DNA查驗報告,仔細核對着什麽,他還特意拿出放大鏡觀察照片比對。
過了好一會兒,孟彥升這才笑道:“那個小畜生終于死了,不過我還真得感謝那個小畜生,雖然他讓我們孟家锒铛入獄,但同樣也讓我們認清楚了這個世界,要不了多久我孟家就能晉入世家行列,哈哈!”
心腹大患被鏟除,孟彥升豈能不高興?
不過也并不都是好消息,孟家的下人臉色凝重,彙報這些天來濱海市的勢力紛争:“老爺,劉仁宇父子被人發現死于他們家别墅的地下室内,手段極其殘忍,像是進行某種邪惡祭祀。”
幾張照片被遞到孟彥升手中。
孟彥升隻是掃了眼後急忙拿開,連他這個見慣了風雨的枭雄都忍不住頭皮發麻,可想而知劉仁宇父子死得有多凄慘。
“誰幹的?”他問道。
劉仁宇也算是孟彥升的部下,如今劉仁宇父子身死,他作爲頂頭老大自然是要爲部下讨回個公道。
“老爺,似乎是黃通鑒的公子黃晟所爲。”
“近些日子來黃晟似乎得到了某些人的扶持,短短幾天時間内就拿下了幾條街區,勢不可擋,咱們是不是該……”
下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意無聲。
孟彥升點點頭,這些事情如今處于可控程度,還沒達到讓他插手的地步,他淡然說道:“事情交給你來處理,江家不希望咱們江南省還有江城派系餘孽,黃晟是個禍患,給你三天時間把他做掉。”
“是!”
孟彥升目光幽幽,似是洞穿了時間長河,不禁露出抹笑意。
“江城……你可想過會有今日?”
“老夫會幫你把他們全都送下去,與你作伴,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