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瞥了眼劉建中,這個還不到五十歲的男人頭發卻是白了一半,他笑道:“劉總,你心胸倒是挺開闊的,令我十分佩服呀。”
劉建中面色陡然一半,道:“江城你是什麽意思?”
江城看了眼面色鐵青的陳陽,又看了眼劉建中,這才緩緩說道:“劉總,你家裏那位嬌妻今年才27歲吧,我記得令正中學時代六年時光都跟陳少是同班同學,那真是一段值得回憶的青蔥歲月。”
“你胡說八道!”劉建中氣得不輕。
他胸膛強烈起伏着,眼神中竟透露出絲絲殺機,恨不得把江城就地解決,這是他揭不過去的傷疤。
陳陽此時居然也沒開口解釋什麽。
至于柯元思和王樓更是不敢插嘴,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真的,互聯網上穿得那可是沸沸揚揚。要不是因爲劉建中後來花了巨額公關費擺平的話,現在恐怕全國人都會知道。
江城笑意不減。
他手中可是掌控着一個以趙熙甯爲首的情報集團,想要搜集這些陳年往事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劉建中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前兩年的時候休了原配妻子轉而娶了個和他相差了二十歲的方念,而直到後來劉建中才發現原來他和現在這個妻子相遇一切都是老丈人一手操辦。
更加憋屈的是,方念的父親早些年的女婿目标并不是和方念相差二十歲的劉建中,正是坐在江城對面這位陳家公子,方念之所以能在中學六年時間都和陳陽同班,也是方念父親的傑作。
這六年裏陳陽有沒有玩過方念,鬼才知道呢。
不過江城手中倒是有不少線索可以指向他們這六年時間裏恐怕做過不少次,想到這裏,江城不由開口:“劉總,我這還有不少獨家線索,說不定能幫助您重新認識認識尊夫人。”
“夠了!”陳陽喝道。
他看到此時的劉建中隐隐處于暴怒的邊緣,一旦控制不住局面的話,恐怕會從内部開始瓦解他們的利益共同體。
劉建中此時也不說話,不過看向陳陽的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奇怪的情感。
陳陽收回目光看向江城,緩緩說道:“江城,你不過是想要離間我和張總之間的關系,但我們的關系可不是一個女人就能擊破的。”
“你好自爲之。”
江城可沒有理會陳陽,這就是典型的小人。
敢做不敢當。
他伸出手拍了拍劉建中的肩膀,語氣中有幾分戲谑的同時又有幾分憐憫,道:“劉總,我覺得有時候你還挺苦的,本以爲休了糟糠之妻就能找到自己的真愛,可沒想到連你這種大人物都活在老丈人的陰謀下,你的妻子不過是老丈人斂财聚勢的工具。”
“可歎!可悲啊!”
劉建中渾然都在顫抖,江城說的這番話雖然很難聽,可卻并非信口胡謅,反倒是還有幾分道理。
“劉總最好還得先做一次親子鑒定,可不要到了最後給某些人做了嫁妝還蒙在鼓裏。”
俗話說得好。
日久生情嘛!
陳陽和方念愉快地度過了六年的中學時代,肯定都在彼此生活中留下了筆墨濃重的一筆,真是這麽容易就割斷糾纏的嗎?
未必吧!
陳陽此時氣得胸膛強烈起伏,有些事情連他都說不準,畢竟在方念和張建忠舉辦婚禮的前一台晚上他确實還跟方念開了房,甚至沒做什麽措施。後來方念沒提起這件事情,他也早已經忘記。
現在被江城再次提起,陳陽如何不着急?
江城見劉建中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劉總發現那不是自己孩子的話,我覺得還是趁早離婚比較好,誰知道是不是連現在都跟别的男人在外面鬼混呢。”
“江城你快給我閉嘴!”劉建中怒喝道。
他之前因爲方念而抛棄了糟糠之妻,以爲自己已經遇到了人生真愛,可在江城分析之下劉建中也不由慌張起來。
孩子是自己的嗎?
連他都不敢确定!
他現在隻想馬上回家做一個親子鑒定,陳陽見狀不由得皺眉道:“劉總,現在你恐怕不能離開,咱們還有事情要商量。”
“商量個屁!陳少,有些事情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我不能容忍!”劉建中怒道。
“你被江城誤導了。”陳陽還在解釋。
劉建中雙手撐在桌子上,那雙通紅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陳陽,如同野獸般咬牙切齒:“陳少,你說如果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能不能抹殺這個孽種……”
陳陽吓得頭皮陣陣發麻。
尤其是劉建中冷笑起來的時候,他似乎沒再開玩笑,如果那個孩子不是劉建中的,那就隻可能是陳陽的!要知道世家最看重的便是血脈,陳陽怎麽可能讓自己孩子被劉建中扼殺?
“劉總,你冷靜點,那再怎麽說也是條生命。”
劉建中哈哈笑了起來。
向來殺伐果斷的陳家大少居然跟他說要重視生命,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劉建中笑着笑着一杯酒直接砸在地上,怒喝道:“劉某家裏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奉陪各位了。東林省這塊蛋糕,我黃河電商吃不下,也不敢吃,黃河電商隻想悶聲發财,諸位慢慢玩兒。”
臨出門之前,劉建中還回頭看了眼江城,道:“如果事實确實如你所說那樣,我可以替你辦一件事情以示感謝。”
劉建中走了。
當夜的飛機,直奔燕京。
包廂裏的氣氛變得尤爲詭異,江城三言兩語便把劉建中支走,讓他們戰鬥力瞬間減弱不少。
陳陽收回目光,平複了心情後沉聲道:“江城,我之前倒是沒發現你這張嘴挺能說會道,編造謊言的本事也是一流。”
“佩服!實在是佩服!”
江城瞥了眼陳陽,毫不留情地說道:“陳少,我再怎麽能說會道,也比不上你呀。”
“啧啧啧,連有夫之婦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