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山冷眼掃視着江城幾人,韓勇他們護在江城身前,但他們力量在這上百人中顯得尤爲渺小,根本不夠塞牙縫的。
“誰先拿到江城人頭,我讓他當永甯市的老大!”張平山笑道。
這可是天大的誘惑!
永甯市的老大油水很足的,距離他們走上人生巅峰也就是一顆人頭的距離。
所有人都心動了!
就連潘豐都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也想參一腳拿走江城人頭,說不定能将功補過讓張平山原諒他,但最後潘豐吐了口唾沫。
他才不是那種小人!
柳煙雨在爲江城擔心。
她擡頭看向江城,猶豫了會兒後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我要是再次落入他們手中我就自殺,那樣就解脫了。”
“你爲什麽要來找我,明明與你無關。”
“你可真傻!”
江城眸子裏露出抹憐愛,柔聲說道:“我不能容忍你被人欺負,我向你保證……這個女人一定要死,我說過要帶你回家,那就一定會做到。”
“你就站在此處不要走動,很快就好。”
柳煙雨已經分不清江城是在安慰她還是闡述事實,她總是發自内心相信江城,點點頭道:“江城學長,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江城點點頭。
他轉頭看向張平山,笑道:“張平山,你以爲你能殺得了我嗎?如果你之前表現好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放你一馬,可你不懂得珍惜機會。”
“怨不得其他人。”
張平山皺起眉頭,他不明白江城爲何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底氣說出這種話,鍾楚豔冷哼一聲:“張平山,他就是在恫吓你而已,不要信了他的鬼話。”
“江城現在就是穩翁仲之鼈,逃無可逃。”
張平山緩緩點頭。
江城居然一點兒都不着急,哈哈笑了起來:“目光短淺罷了,我能搞死一個文啓龍也能搞死你張平山,你以爲你比文啓龍厲害還是能比孟彥升要厲害?”
“在我看來,你比不上這二人,就憑你還想當老大?”
“癡心妄想!”
張平山這時候才想起來江城便是将孟家連根拔起那位,此時他居然有些後悔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江城可不是好說話的人,要不然的話怎麽會把孟家連根拔起?
現在江南省無論誰提起孟家都會嗤之以鼻。
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正當張平山陷入糾結中的時候,鍾楚豔急忙說道:“張平山你是不是個男人?現在江城就在你手裏,直接殺了就是,畏首不前還做什麽老大?”
江城心中一沉。
他剛才跟張平山說這麽多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因爲家族那邊調撥人馬也需要時間,如果家族人馬未到的話江城很有可能會被張平山活活打死。
張平山咬咬牙,道:“好!我聽你一次!”
“殺了江城!”
砰!
張平山眼神呆滞。
他眉心上憑空多了個血色洞口,正有鮮血汩汩流出,雙眼也以肉眼可見額速度漸漸黯淡下來,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張平山便往後倒下。
轟!
張平山死了!
死在了狙擊手的槍口下!
柳煙雨見狀不由得握緊江城手掌,江城松了口氣,看來該來的人終究是來了,他淡淡說道:“留下這個女人,不要讓她死得太痛快。”
衆人也都呆滞了,誰都沒想到張平山死得這麽快。
砰的一下,人就沒了!
小弟們這才意識到惹上大麻煩了,瞬間四散開來想要逃跑,但就在這時候圍牆外,廠房門口,以及下水道口都出現了一道道身穿迷彩的身影。
“軍事演練,閑人避散!”
小弟們膽子都吓破了!
誰會信這種鬼話?見鬼了的軍事演練,分明就是沖着他們來的啊,不少人見自己逃不了了便轉身朝江城跪了下來,求饒道:“江少,我們都不是有意的呀!都是張平山這個混蛋讓我們幹的,我們以後就當江少的狗腿子,您讓我們去死我們絕不二言!”
不少人見狀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他們不跪也沒有辦法。
永甯化工廠已經被層層包圍,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尤其是當張平山死了之後他們更是成了無頭蒼蠅,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辦。
潘豐吞了吞口水。
說實話他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
一列列訓練有素的戰士荷槍實彈将這裏圍了起來,一旦有什麽人敢造反馬上就能鎮壓,這種場面他還真沒有見過。更加令他覺得震撼的是黑壓壓的上百人都跪在江城面前投誠,想要當江城的小弟,要不是潘豐站在江城身後的話此時怕是也跪了下去。
鍾楚豔腦袋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才是短短兩分鍾時間,風雲突變,張平山身死,手下全部歸降江城麾下,隻剩下鍾楚豔愣愣地站在人群中間,如鶴立雞群般紮眼。
她有些無措。
從她十六歲闖蕩江湖開始,也沒見過這麽誇張的場面。
她該何去何從?
江城拉着柳煙雨的手走到鍾楚豔面前,他詢問柳煙雨道:“是不是這個女人欺負你?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就行。”
“江城,我……”柳煙雨欲言又止。
“你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江城搖了搖頭,他很清楚柳煙雨不是睚眦必報的人,她心中想的肯定是既然張平山都已經死了,那就放過鍾楚豔一次,他說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世界比你想象中要險惡,如果你放過了鍾楚紅,她下次要是再把毒手伸向其他人呢?”
“這點你想過沒有?”
柳煙雨搖搖頭。
她意識到江城說的的确是對的,她内心還是太過善良,但江城卻是沒有怪罪她,道:“不過你的善良是我喜歡你的理由,這才是真實的你。”
“江城學長……”
江城沒跟柳煙雨說太多話,看向面色惶恐的鍾楚豔,鍾楚豔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竟也跪在地上:“江城,我……我也是受人指使, 我也可以當你的一條狗。”
“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而且……”
“而且我那方面技術也很好!你饒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