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連林清雅都不敢相信那個夜總會被人鏟平了,要知道她離開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江城見狀問道:“夜總會被鏟平了?”
“嗯!”
老醫生點點頭,也是有些感慨地說道:“是真的被人鏟平了,十幾輛挖掘機直接将夜總會推平,現在過去隻能看到殘垣斷壁。”
江城暗自心驚。
這可是濱海市,居然有人敢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怕被孟家惦記上?老醫生似乎知道江城在想什麽,他呵呵笑道:“據說夜總會負責人叫什麽雯姐,也被那人砍斷了右手,後來雯姐還搬出來孟家作爲後台,結果孟家的人來了之後連個屁都不敢放。”
林清雅詫異連連,隻有她知道爲什麽雯姐被砍斷了右手。
一定是那個青年所爲。
江城一拍腦袋,他詢問道:“你是說救你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或者說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林清雅回想了片刻,而後微微搖頭。
她居然忘記了詢問對方的名字,心中懊悔不已,江城皺眉道:“如果那人真有這種能量的話,我有理由懷疑他和我是同類人。”
林清雅此時也是點點頭。
江城的推測應該沒有問題,因爲她從那名青年的身上感應到了與江城差不多的氣場,隻不過對方比江城要更加霸道與不講理。
想到這種可能,江城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兩人在半夜離開了診所回到出租屋,出租屋隻有十來個平方,除去了個獨立衛生間以及一張床外基本上沒有了什麽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城覺得自己與林清雅的距離似乎近了些。
這就是信任誕生的過程。
或許是因爲吃了些藥,江城很早就睡着了,隻是半夜的時候他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似乎有人躺在他身旁,江城下意識摟緊了這個人。
絲絲體香鑽入江城鼻孔裏。
江城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林清雅居然就睡在他的懷中,清醒過來的江城腦子亂成了一片,他似乎聽到了林清雅急促的呼吸聲,聽到了林清雅的心跳,聽到了林清雅的輕聲呢喃。
因爲是夏日,兩人穿得也比較少。
江城感受到林清雅身體裏傳來的溫熱,令他心猿意馬,他幾乎已經承受不了這種誘惑,恨不得直接把林清雅壓在身下。
林清雅似乎知道江城醒了,她動作也變得慢了些。
就在江城腦子裏充斥着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林清雅兩片軟軟的嘴唇慢慢湊了上來,江城一時間迷失了自我,開始投入溫柔鄉裏,感受着林清雅的火熱與激情。
燥熱的夜裏。
兩顆不安分的心也在躁動,在糾纏,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薄薄的窗紙,一捅即破。
林清雅熱情似火,她占據了攻勢,在喘息之餘伏在江城耳畔輕聲呢喃:“城……不要猶豫,我不想讓其他男人奪走……”
“與其提心吊膽度過這個月,不如轟轟烈烈。”
江城意動。
但最後關頭江城忽然推開林清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林清雅愣了下後顯得尤爲失落,也是……自己根本配不上江城,曾經她傷害江城有多深,那麽江城就應該恨她有多深。
無法彌補的過錯。
林清雅默默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聆聽着江城喘大氣的聲音,就在這時候江城的臂彎忽然摟住林清雅,林清雅始料未及,道:“江城……”
江城示意林清雅不要說話。
他歎了口氣,淡淡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沖動了。我之前就說過你已經不欠我,現在輪到我欠你,而且我知道你的心意,隻是我不能。”
“江城,我不在乎!”林清雅說道。
她縮了縮身子,蜷縮進江城懷中,江城還沒開口她便繼續說道:“我不在乎别的,不在乎未來,隻在乎朝夕。”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難得糊塗不好嗎?”
江城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林清雅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驕橫且在乎物質的林清雅,江城聆聽着林清雅如呢喃般的傾述,他摟緊了林清雅:“我可以那樣做,但我不能,我不能給你保證什麽。甚至連我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月,還是未知數,我不想耽誤你,明白嗎?”
這都是江城的真心話。
現在的形勢對于江城來說太過惡劣,過着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江城又怎麽忍心把林清雅牢牢拴在自己的身邊?
那樣根本不是對她負責,而是徹頭徹尾的自私!
林清雅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再說什麽,她知道江城的下定了的決心沒有人能扭轉,她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明白了自己在江城心中還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這就足夠了!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話,林清雅看着窗外的月光,卻是有些懷念當初那個沒有絲毫包袱的江城,那時候的江城隻對自己好,隻怪自己傷他太深,沒能抓住那段美好時光的尾巴。
第二天。
江城醒來的時候林清雅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尋找林清雅的身影,就在江城慌張之際他忽然看到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豆漿油條。
桌子上還壓了張紙條——
【城,我出去找活幹,今天城中村似乎比昨天多了些人,你在家裏養傷不要亂走動。】
【林,留】
江城抓起紙條想要往外面走去,但想了想後隻能頹然地坐在桌子上,他苦笑連連,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了需要女人出門幹活才能養活自己的地步。
經過一天時間的等待,林清雅安然無恙回來了。
江城松了口氣,林清雅疲憊的面容上露出笑意,道:“城,我今天找了份日結的工作,下了班在城中村市場買了隻雞回來給你補補身子。”
見江城想說話,林清雅故作輕松:“放心啦,我沒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找了個飯店當服務員,老闆對我也很好。”
說罷。
林清雅走到江城身前,拉起他的手把兩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放在手心裏。
“你拿着,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