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徐國忠算是完了,令他心中咯噔一跳的是他無法從江城臉上看到絲毫喜怒哀樂,就像是沒有聽到徐國忠說的那番話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可怕。
同時黃通鑒也在慶幸當初做了個對自己有利的決定,要不然的話今天被考察的就是他了。
包廂裏。
刀疤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他心目中的徐老大已經準備做背叛城哥的事情,刀疤在接到命令的時候身子變得僵硬起來,挪不動腳步,問道:“老大,城哥離開之前不是說……”
徐國忠徹徹底底怒了。
刀疤跟了他許多年,也被徐國忠視爲最忠心的小弟,可自從江城出現了之後刀疤就把江城視爲了老大,讓徐國忠惱怒不已。
刀疤的這番話,算是壓垮徐國忠的最後一根稻草。
“夠了!”徐國忠面色陰沉。
他冷冷地掃了眼刀疤,沉聲說道:“我是你老大還是他是你老大?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去做什麽,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刀疤咬咬牙,轉身離開包廂。
吳書文最樂意看到的就是這種事情,簡介削弱了江城的羽翼,讓他對自己的威脅降到了最低。說不定此時他還能拉攏徐國忠,到時候給江城以緻命一擊!
豈不是美滋滋?
“徐國忠,你做了個好的選擇,你不是不知道我上面有人,我可以讓那位暗中扶持你,讓你徹底掌控臨州市的大局。”吳書文循循善誘。
若是平時的話徐國忠根本聽不進這些話,可現在他心思卻是開始活絡起來。
不失爲一個好出路!
徐國忠沒說話,正值猶豫,他不知道的是刀疤現正站在轉角那兒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做出背叛江城的事情。徐國忠跟江城都對他很好,刀疤不想讓這種反目成仇的事情發生,可事到如今刀疤也隻能做出選擇站在其中一方。
他咬咬牙,走到前台,心中暗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你辦事!”
刀疤打心底裏不願背叛江城,因此他心中下定決心——最後一次爲徐國忠辦事,然後他以後就退出這個遊戲,兩不相幫,以免日後遇到那種反目成仇的場面。
他雖然看上去腦袋隻有一根筋,但實際上卻不傻。
來到前台刀疤詢問了江城的去處,經理親自出面告訴他江城已經跟黃通鑒離開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走的時候還是匆匆忙忙的,看樣子似乎很着急。
刀疤一愣。
他沒想到江城居然真的離開了,點了點頭後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包廂跟徐國忠彙報了這件事情,徐國忠陷入了沉思中,一旁的吳書文笑得幾乎咧開了嘴,道:“徐國忠,隻要江城一日在臨州,那你就永遠是他的傀儡,臨州是屬于江城的,永遠都不會是你。”
“你給我閉嘴!”徐國忠冷喝道。
刀疤則是站在一旁悶聲不語,徐國忠深深看了眼他之後皺起了眉頭,他随後又把目光放在吳書文身上,道:“坐下來談談吧。”
吳書文心中冷笑。
徐國忠這種牆頭草無論是走到哪都不會太過讨喜,他上面的人自然也不會喜歡,吳書文此時答應徐國忠的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未必會真的妥協。
想到這裏,吳書文笑道:“你若是答應的話可以談,若是不答應的話免談,條件剛才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爲自己考慮考慮,若是到時候我後面那位降罪下來的話江城會爲你出頭多一點,還是會把你退出來當替罪羔羊?實話告訴你,我背後那位在雲陽市可謂一手遮天。”
軟硬兼施之下,徐國忠信念動搖。
“好!”
“我答應你。”徐國忠說道。
吳書文心中大喜,暗道這個徐國忠真是個沒腦子的煞筆,就這樣信了他的話,他喜怒不形于色,淡聲說道:“很好,改日我會在雲陽市宴請徐老大,還請你賞面,所有細則到時候詳談。”
刀疤眼睜睜看着吳書文離開,隻能憋屈地攥緊拳頭。
徐國忠再次掃過小弟們的臉頰,語氣深沉地說道:“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要不然的話……你們知道後果的,明白嗎?”
“是!”
得到了衆人的應承,徐國忠這才松了口氣。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停下腳步,拍了拍刀疤胸膛,似是看出來刀疤心中在想什麽,歎了口氣後說道:“刀疤,我這麽做也是爲了弟兄們好,以後你會理解我的。”
刀疤不語。
徐國忠也沒理會刀疤,徑直帶着人離開。
……
黃通鑒冷汗淋漓,徐國忠的行爲已經被江城看在眼裏,也不知道明天太陽升起之時臨州市還有沒有徐老大這号人物。
他下意識看了眼江城,仍舊看不出江城的心思。
“江少,現在該怎麽辦?”黃通鑒問道。
江城這才漸漸露出笑容,似是在自嘲般笑了起來,道:“以前怎麽辦現在就該怎麽辦,不用去理會徐國忠,但我不希望吳書文這個人能安然無恙走出臨州地界。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做,不要讓我失望。”
江城拍了拍黃通鑒肩膀,起身離開。
黃通鑒心中激動得難以言喻,徐國忠的死活他才不管,雖然讓他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觸,但那都是徐國忠自己活該,怨不得别人,江城現在雖然沒有對徐國忠下手,但保不準以後會在關鍵時候給予他緻命一擊。這也意味着徐國忠将正式淡出江城視線,黃通鑒自己也将獲得更大的權柄。
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夜晚九點半。
吳書文的奔馳已經出了臨州市區,正在較爲偏遠的過道上行駛,吳書文看了眼受傷的小弟後面色陰沉道:“張顯慶你可真是個廢物,今天跟我們談話的人要是換成黃通鑒的話你怕是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幸好,徐國忠哪家會太貪心了,也給了我們機會。”
他還沒笑太久,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刹車!
“老大,有人攔截了我們的車!”
“對方好像有三輛金杯面包車,我們該怎麽辦?”司機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些惶恐,因爲他看到面包車上已經走下幾個手持棍棒的壯漢。
分明是沖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