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見都未曾見過,就更别提管理了,之前馮清剛剛來到鹹陽宮的時候,也曾跟陽滋一同見過一些始皇帝遺留下來的女子,他們幸而遇見了嬴高這樣一個明君,他禁止了這些人的殉葬,并且将一些竟然仍舊是CHU子之身的女子悄然送出鹹陽宮,讓她們在任何人都不知道過往的情況下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在和這些女子的交流過程中,馮清聽聞了種種她之前根本就想象不到了鹹陽宮後宮裏面的秘聞,這些女子之間爲了見上始皇帝一面,爲了和始皇帝共度一夜以求給始皇帝生出一兒半女,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這其中,因爲争風吃醋而身死在鹹陽宮裏面的女子,兩隻手竟然都不能數的過來,可見此事的嚴重。
對于這兩位女子進入鹹陽宮之後自己的生活,馮清自然也是有所準備的,她知道嬴高是什麽樣的皇帝,但是有一點她是控制不了的,那就是一旦有一人爲嬴高生出了公子,她不知道她的地位還會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的穩固。
但是馮清對于這種事兒還算是看得開的,嬴高能夠保持隻有她這麽一個夫人這麽長時間,已經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了,她知道自己也不應該奢求的太多。
正當馮清心裏面的想着許多東西的時候,兩個身影在朱家的帶領下,終于出現在了通往大殿的道路上,馮清不由得把目光挪動到了這兩個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女子的身上,但是臉上卻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其中一人竟然穿着如此的随意就過來了?
這個時候的嬴高,也是有着跟馮清一樣的感覺,一看這倆人,忽然之間就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倆人還沒等走到他的面前呢,但是他就看出來了,這倆人的身段那還真都沒的說,但是怎麽有一個還穿的這樣就來了呢……
其實對于這件事,馮去疾也是沒有辦法,對于戚懿和田言這倆人,他是能少接觸就少接觸,更加不會對她們橫加要求。
他都在鹹陽宮裏面混迹這麽多年了,心裏可明白着呢,這要是你那句話把人家給得罪了,等到人家在嬴高的被窩子裏面得了勢,自己這晚年生活可就不會幸福了,連帶着自己的孫女也得跟着添堵。
至于田言連個像樣的衣衫都沒換,馮去疾也想開了,心說這個家夥要是進不去鹹陽宮了的話那也是相當不錯的事兒啊,至少自己的孫女還就少了一個競争對手呢!
随着倆人的越發近了,嬴高和馮清終于看清了她們的樣貌。
原來馮清一直以爲,嬴高放着那些個十五六歲的姑娘不找,非要找這樣十八九歲的,比自己小也沒小上兩歲,簡直是腦袋裏不知道在想着啥呢。
但是今天一看到這倆十八九歲的女子,馮清忽然之間有點明白了嬴高爲啥這麽選,這十八九歲的女子要是真的妖豔起來,可還真就不是十五六歲的女子能夠比拟的啊!
而嬴高呢,等到他看清了這倆人的樣貌之後,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大秦的領土還真是大的,自己的條件都設置的那麽的苛刻了,其實就是在難爲馮去疾老爺子呢,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還能在半年之内給他搜羅出來這麽兩個妖孽來。
這倆人,要是走在後世的大街上面,那回頭率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啊,這個時代可是沒有什麽所謂的高跟鞋的,但是就是這樣,這倆人的大長腿也是十分的打眼,在配上幾乎沒有死角的容貌,真是讓嬴高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咋就沒把條件稍微再放的寬松一些呢,看看自己的大秦領土上還有啥樣的妖孽。
二人到了嬴高和馮清的面前,幾乎還沒等看到皇帝跟他的原配夫人長得到底怎麽一番模樣呢,就直接跪倒在地,給嬴高和馮清分别行了禮,這是馮去疾唯一要求她們一定要記住并且執行的事兒。
因爲這是大秦宮廷的禮儀,在這個時代,禮儀無疑是重要的,在這片土地上面,也就是現在已經是無父無母,沒有應該行禮之人了的嬴高是自由的,其他的人,那對不起,你必須得學好各種的禮儀。
一番見禮之後,充滿了期待的戚懿終于看清了這位傳說之中無所不能的皇帝的真容,這一看,她心裏面倒是松了口氣,這不就是一個比自己并沒有大上幾歲,生的無非就是俊朗了一些的年輕人嗎?
既不是身長九尺有餘的彪形大漢,壓在自己的身上都能把自己壓死,又不是一個大腹便便走路都費勁上了歲數之人,還有坐在皇帝身邊的原配夫人,好像也就比自己大了幾歲,生的雍容華貴了一些罷了。
她相信,自己的舞蹈,皇帝的原配夫人是肯定不會的,她已經苦練了這麽長時間,今日終于要派上用場了,她微微的側眼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田言,她也正在盯着皇帝看呢,但是戚懿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感覺今日的田言,好像不似這兩日平日裏那般的從容了,眼睛裏面總是帶着一絲的猶疑,帶着一絲的迷茫。
可能她之前的淡然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吧,今日到了這真正需要展露自己的時候了,她終于露怯了……戚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微笑,已經在幻想着自己成爲唯一一個進入鹹陽宮的女子了,之後她會爲皇帝生下公子,再之後……
就在戚懿暢想着未來的時候,忽然之間,嬴高開口了,低沉的聲音一下子就把她給拉回了現實裏面。
其實在這期間,嬴高和馮清也打量了這兩個女子很長的時間的,但是他們倆還真就不知道對方想的都是什麽。
“你二人的情況,朕與夫人已然了解,隻不過根據右相之言,你二人不但是盡皆自幼熟讀典籍,還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這兩點,對于朕來說卻是尤爲的重要,故而今日當着朕與夫人的面,少不得要你二人展露一番,若是并不擅長,朕也不會定罪,你二人不必緊張,也莫要擺出一副與平日裏不同的模樣,是何種性情,那就是何種性情,若是入了宮之後讓朕發現表裏不一,那再逐出去又有何妨啊?”
面對着兩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嬴高還真就有點說不出什麽狠話來,但是爲了給自己的夫人營造出一個良好的後宮環境,再加上嬴高在前世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戲精了,敲打一下子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嬴高這番話說完之後,戚懿和田言的神情都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但是再細微的變化,那也是躲不過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看着底下的官吏那麽長時間的嬴高,嬴高一看兩人的表情,眼珠子稍微轉動了一下,顯然,他的心裏面已經有了計較了。
“今日時候尚早,你二人先行坐下吧,想來右相也是未曾深入的考校你二人是否真的熟讀典籍,如今朕的手裏剛好有一部尚未修改完整的新政,乃是朝堂上的官吏呈報上來的,你二人暫且一觀,之後跟朕說說你們的看法!”
說完之後,也不管底下兩人多少有點錯愕的目光,起身就像後面走去了。
對于嬴高這個舉動,馮清也是稍微有那麽點蒙圈了,心說之前不是說好了讓她們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再看看眼緣,差不多就要了嗎?你讓她們說新政的事兒有啥用呢,你又不用她們站在朝堂上面給你出謀劃策的。
嬴高平日裏有的時候的确是喜歡把新政抛給馮清,讓她從她的角度上說一說,但是馮清也知道那不過是嬴高爲了增進跟她之間的感情,她說的東西,肯定是當不得真的,沒想到嬴高今天也來了這麽一出,他站起來走了,那不用說,就是去拿放在後面的新政去了,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表明了,之前的嬴高還真就是沒想這麽幹。
正當嬴高在鹹陽宮裏面面試這兩個可能即将會成爲自己的女人的女子的時候,在砀郡的一個小院子裏,兩位老者也是正盯着鹹陽城的方向,嘴裏不住的念叨着:“我戚氏一族若有翻身之日,就應在小女今日了……”顯然,他們的希望也是殷切的。
而在上黨郡中的一處山野小屋,兩個三十餘歲的男子也是看向鹹陽城的方向,其中的一人的說道:“今日便是師妹前往鹹陽宮的日子,不知會否順利……”
“不管順利與否,師妹無恙便是我之心願……”
“休得胡言,師妹這些時日在城中曆練,對于大秦的所見所聞對于其心中所想已經有了影響,這其中,你定是起到了推波助瀾之用,難道你忘了……”那人剛想數落自己的師弟一頓,一擡頭,卻見自己的師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唉,時也?命也?公子……此番不成,我等怕是也難以爲繼了。”
再說回鹹陽宮,嬴高也就是一轉身的功夫,手裏面就多了兩冊竹簡,交給了身側的朱家,朱家直接就将這兩冊的竹簡分别遞給了戚懿和田言。
對于嬴高的這種行爲,二人的心裏面也是十分的驚訝。
戚懿驚的是這皇帝爲啥不讓我舞蹈一番呢,之前馮去疾問的時候問的明白,主要你這個舞蹈那得是真的精通,可是不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至于熟讀典籍,你能識文斷字也就可以了。
而田言驚的是,她在來的時候,自己的師兄明明就告訴自己,這皇帝肯定是個急不可耐的色中餓鬼,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帶進他的後宮,然後……
但是顯然,她的師兄又錯了,跟自己這幾個月曆練以來聽到的看到的一樣,自己眼前的這位皇帝,至少看似是一個年少有爲的皇帝,而不是色中餓鬼。
懷着不同的心境,二人打開了竹簡,竹簡上面,更是陸賈和陳平的手筆,是他們最新一次給嬴高提交上來的新政,而嬴高把這新政拿出來給這兩個女子看,也算是他的突發奇想,因爲就在剛才,他好像是忽然之間看出了一點東西。
二人認真的看着嬴高交給她們的竹簡的時候,嬴高回過頭來,在朱家的耳邊囑托了些什麽,但是朱家聽了之後,眉頭的卻緊緊的皺了起來,像嬴高投來了一個詢問的目光,之後嬴高隻是擺手催促了朱家一番,朱家無奈,隻能把自己身後的一名副将召了過來,顯然是讓他去做嬴高叮囑的事兒去了,而自己,依舊死死的站在嬴高的身後,未曾離開。
嬴高足足給了她們倆兩炷香的時間,之後終于笑眯眯的再次張口了。
“不知對于這份新政,你二人有何感想啊?”
終于,問題來了,嬴高首先看向的正是戚懿,戚懿瞟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田言,她又恢複了那一絲無喜無悲的表情,于是她隻能硬着頭皮先說了。
戚懿的确是自幼就在家中讀了些數,但是看的卻多是一些雜書,她的父親能給她帶回來一些什麽,她就能看到些什麽,對于對錯是非,還真就沒什麽概念。
“此人所言,有着十分的道理,若是君上能夠按照這個新政執行下去,大秦必定會更爲強大,君上文治武功,定會在大秦黔首的心裏更爲傳頌……”
戚懿前前後後倒是沒少說,但是說到最後,幾乎就變成了誇獎嬴高風流倜傥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等等的單口相聲了,但就是這樣,嬴高還是耐着性子聽完了。
這一聽完,嬴高倒是沒怎麽樣,但是馮清的臉上表情可就有點凝固了,跟着嬴高這麽長時間,馮清的眼力那也是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