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片地方最缺少的是啥,可不就是女人嗎?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一路走來都啥事沒有,曹無傷心裏面已經笃定,那一波的搜尋過了之後,秦兵應當一時半會都不會再回沛縣了,而等他們不知道啥時候再回來的時候,自己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所以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得保證劉邦的夫人呂雉千萬别被這裏面的哪個大佬看上了,自己身邊滿打滿算現在就剩下四十來個人了,雖然也都算得上是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一旦沒看住讓呂雉被誰給糟蹋了,那曹無傷估摸着等到回了南海郡自己也得被糟蹋的夠嗆。
“先生寬心,我已然知曉如何去做……”
曹無傷心裏面怕的是啥呂雉自然知曉,她雖說在女人裏面算是生性的主了,但是有一點,那得有她的沛公在後面撐腰啊,這個地界除了曹無傷帶着的三四十人可沒誰能站在她身後護着她。
一旦真被這裏面的哪個窮兇極惡之徒給看上了的話,就算是她心裏面再有什麽人彘的想法,也得等人家先爽完了再說不是。
見呂雉那也算是十分的小心,曹無傷心裏面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隻祈求着能安然過了這個地界,因爲過了這,他能選擇的道路那可就是十分之多了。
爲了保險,路過這個地方之前,曹無傷故意把手下的人手都集中起來,足足歇息了好幾個時辰,等到夜色朦胧了,這才出發踏入了這片區域。
要是按照正常來看的話,他們這一行人不過就是一堆逃荒者,或者是借着這次大秦新政的春風想要到别的郡裏面做買賣撈一把的人,一看就是沒錢的貨。
這自然也是曹無傷故意安排的,他知道當你沒啥吸引這裏面的人的時候,他們也不希望給自己找事兒,畢竟如今嬴高成了大秦的皇帝之後,像這樣的人那一個個也算得上是人人自危,都怕不一定哪天一大隊秦兵攻打過來,把這個違反秦律之人的樂土給一鍋端了。
這塊區域說大不大,說下倒也不小,是一塊長條形的地勢,裏面山山水水倒是都不缺,足足延綿了能有個三四十裏,曹無傷他們一行人要是快些通過的話,倒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俗話說的好,怕啥來啥。
正當曹無傷帶着衆人戰戰兢兢的走了約莫能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前面一個探路的軍士回來報道:“将軍,前方一隊人馬,擋住了我等的去路……”
一聽這話,曹無傷就是一龇牙,雖然他也做了碰到一些人的準備,但是在這正中間被人家給堵住了,還是讓他十分的焦躁,他不由得看了看一直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呂雉,還有此時已經在呂雉懷裏面睡着了的一個一歲多點的孩童。
根據呂雉之言,這個孩童就是她和劉邦的第二個孩子,這麽一來,這隊伍裏面最重要的人既不是呂雉,也不是劉肥,而是這個連名字都還沒來得及起的孩童了。因爲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看,這個孩子才是劉邦的嫡長子,劉肥雖說也是劉邦的種,生出來的程序也都是一樣的,但是人不對……
“夫人盡管寬心,就算是在此間有了不測,我等數十人也定會護得夫人周全。”
曹無傷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短刃,向身後的呂雉一拱手,之後使了個眼色,幾個同樣手持短刃的人圍在了呂雉的身邊,顯然是爲了防止萬一的發生。
曹無傷到了麾下之人所說的地方一看,前面足足有五十個大漢,把道路給堵得死死的,而且借着月光,曹無傷發現這幾十個人都是生面孔,跟自己來的時候路過這裏看到的那些個沒一個一樣的。
“閣下,不知深夜阻攔,有何見教?”
曹無傷上前一看,不陰不陽的問了一句,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越是顯得軟弱,那形勢對自己就越是不利,而且跟着劉邦也算是南征北戰了這兩年的他,在本質上是不懼怕這些賊寇的,隻不過是顧慮身後的那些個拖油瓶,這才耐着性子問了這麽一句。
“莫要廢話,爾等深夜到了這等地界,想來也是非奸即盜,若是不想在此地橫生事端,便将爾等随身攜帶的糧食财物以及這隊伍之中三十載以下的女子盡皆留下,若是如此做了,便可放爾等一條生路,若是不然,不過是白白耗費了爾等的性命。”
那爲首的一人如此壓根就沒給站出來的曹無傷任何面子,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曹無傷一聽,這要是單單要些許錢财也就罷了,但是這三十載以下的女子,他這裏面可是不多,或者說就那麽幾個,其中相貌最好的還就是呂雉了。
這個條件,曹無傷那是說死了也不能答應。
“閣下求财,某倒是可以理解一二,我等所攜的糧食财物雖是不多,卻盡可以給了閣下,但女子,卻是難以從命……”
說完之後,曹無傷索性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短刃,擺出了一副準備的架勢,顯然是表明了自己已然做出了最大的讓步,要是對方再不同意,那也就隻能是刀兵相見的結局了。
“難以從命?我等兄弟數十人,在此已然是多日了,在你這厮眼中,我等是那連飯食都無法吃上之人?便告知于你,也是無妨,今日我等那糧食可以不要,但是女子,卻必須留下,你若是還想要,嘿嘿,十個時辰之後在此等候,我等享用完了,交還與你又有何妨?”
說完之後在,這爲首的年歲不大之人卻是揚天狂笑,之後眼神已經開始在曹無傷後面那一衆人裏逡巡。
到了這一步,曹無傷深知,這一場惡戰應當是已然避免不了了,于是乎還沒等對面爲首的那個年輕人反應過來呢,就先拿着自己手裏的短刃沖上去了。
這厮竟然還懂得擒賊先賊王的道理,看來就是君上之前所言的曹無傷了……
爲首的那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韓信。
按照韓信和徐公的商議,這一處正是适合将曹無傷一夥甕中捉鼈的地方,但是有一點,韓信和徐公也不知道曹無傷是不是在這裏面設置了斥候,要是這裏真有曹無傷的斥候的話,但凡是秦兵一在這個地界上樓面,曹無傷估計就不會來了。
于是乎,韓信想了想自己出來之前嬴高在自己耳朵邊上說出來的所謂的錦囊妙計,想到了這麽一出。
原本在徐公看來,韓信唐唐的大秦有數的将領,還得喬裝打扮成三不管之地的劫匪,要是讓大秦的百姓知道了着實是有點有損大秦将領的顔面了,但是韓信卻不不以爲然,因爲這個事嘛,還是君上讓的……
韓信一看曹無傷沖着自己來了,心說這厮還真就一丁點都沒發現自己是秦兵假扮的,再加上自己之前詐他的要把三十載以下的女子全都交出來他的反應上來看,那劉邦的夫人呂雉就一定在這群人裏面。
想到這一層,韓信一擺手,自己身邊的兩人齊齊上前,拔刀就擋住了曹無傷。
這倆人都是韓信的副将,論起能耐來,那在大秦的将領裏面也都是正經算得上一号的,一出手就把曹無傷給擋在了身前。
而韓信卻是連看龇牙咧嘴的曹無傷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帶着一隊人馬大踏步的向後面走去了。
這黑燈瞎火的,韓信心裏面也是十分的謹慎,這些人裏面,其實對于自己有用的就隻有兩到三個,剩下像是這個曹無傷的家人,捉了一點用都沒有。由于出發之前嬴高千叮咛萬囑咐,劉邦的夫人呂雉那是個頭腦極爲複雜的人,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她跑了,讓韓信千萬要注意。
在攔住這些人之前,韓信已經在這條道路的兩側都設置了人馬,将這些人等團團圍住,此時既然确定了那呂雉幾乎就在這群人衆,韓信一面讓麾下之人先料理了那三四十個壯漢,而自己卻深入到了這群衣衫褴褛的人中間,在确定了并沒有一人逃出之後,就開始了他的甄别,當然,按照韓信的想法要是能夠在這個時候就把呂雉給認出來,那是最好的了。
而且在出發之前,嬴高也基本給了韓信一個範圍,那就是她的年齡,還有她的身邊極有可能有一個一兩歲的孩童。
但是韓信拿着火把往這幾十個人裏面一看,隻見蓬頭垢面看不出年齡的女子足足占了一大半還多,而且這些女子裏面有不少都帶着不大的孩子,想要憑空就認出來哪一個是呂雉,對于韓信來說着實是個難題。
“何人是反賊劉邦的親眷,若有指認者,可免了死罪!”
萬般無奈之下,韓信隻有使出了他的殺手锏,發動群衆鬥群衆。在他看來,這些人已經都到了這窮途末路了,吓唬吓唬但凡有一個說了,那豈不是萬事大吉了嗎。
但是很遺憾,就算是韓信亮明了身份,這些人裏面竟然還是沒一個人答話。
守着幾十個人卻找不出一個人來,這樣的事兒在韓信這還真就是頭一遭,但是人家這些人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主,而且他們多半也知道,韓信确定不了哪一個是劉邦的家人,他們還可能都有活着的可能,要是韓信知道了哪一個是呂雉的話,剩下的沒用了,自然也就不能留了。
直到包括曹無傷在内的那三四十個能戰之人都被韓信的麾下的幹掉了,獨獨留下了一個曹無傷,韓信還沒整明白這裏面到底哪個是呂雉。
眼瞅着天就要亮了,韓信跟這些個衣衫褴褛的家夥們大眼瞪小眼瞪了兩三個時辰,曹無傷也是已經被韓信給打的鼻青臉腫了,但是誰是呂雉,還是沒有結果。
韓信是個果斷的人,當他發現這種情形的時候,果斷的一聲令下,衆人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就把這些個婦孺爲主的人全都綁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之後疾馳而去了。
至于去哪,鼻青臉腫的曹無傷并不知道,但是他總有一種預感,自己怕是再也無法完成劉邦交給他的這個任務了。
“君上!韓信将軍歸來,已然到了鹹陽宮,并且攜帶了十數駕馬車,車上足足近百人,卻是不知爲何。”
十數日之後,嬴高正在大殿裏着蕭何送回來的第一批出巡之地的新政執行情況,忽地自己門外的禁衛來報。
一聽這架勢,嬴高先是一愣,思索了一會,終于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心說看來兵仙還真就有吃癟的時候,而讓他吃癟的這個人,說不定還真就是呂雉。
等嬴高見了韓信,韓信果然是一臉的羞愧,向嬴高報道:“按照君上之計,果然已将劉邦麾下将領曹無傷與其所攜一幹婦孺盡皆擒獲,隻有一事……這些人等相互隐瞞包庇,緻使信不能分辨何人是劉邦家小,故而爲免夜長夢多,當夜便将其綁了帶回鹹陽……”
韓信雖然沒明說,一聽就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這顯然就是我高低都認不出來哪個是了,隻能給你都帶回來,至于怎麽分辨,那就得你這個當皇帝的自己想辦法了。
嬴高知道,韓信既然是把這些人都帶回來鹹陽,那肯定就是能确定那裏面真的有呂雉和劉邦的兒子,稍微思慮了片刻,嬴高大手一揮,這百十來人直接就被送進了鹹陽城的牢獄之後,隻把一個能确定身份的曹無傷留下了。
這是曹無傷第一次看到大秦的皇帝,當他擡頭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怕是多半就到今日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