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又是何人?”
那人盯着董喜身邊的兩名秘法隊隊員看了數次,都覺得這些人眼生的很,多半并非是鹹陽城内的高手。
果然,董喜聞言之後在其耳邊道:“這乃是我從東郡所攜死士,不然哪裏還有命到此處,數日之前便在此地看到你的蹤迹,卻不想一轉身又不知去了何處,今日若再尋不得你,怕是我在這鹹陽城中也是難以爲繼。”
那男子一聽,眉頭漸漸有些舒展開了,董喜的這番話,的确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能夠說出來的。
而董喜手裏的竹簡,也正是他想要的,想到這,他略略打量了一下董喜身邊的兩個秘法隊成員,心裏可就合計開了。
顯然,他是在算計着解決掉這倆一直不言語的死士需要多大的動靜。
“此地我無法久留,你若不早作決斷,我隻得先行離開,但明日能否在活着到此地,可就不一定了!”
顯然這又是嬴高事先教給董喜的一句台詞,使的正是欲擒故縱之計。
說完之後,董喜還故作鎮定的四下看了看,看似就在看有沒有人發現自己,實際上則是在尋找嬴高的身影,他自己也知道,接下來可能就會有危險了,因爲嬴高有言在先,就算那人答應了自己的話,那也不過是爲了想要将他滅口罷了,這個時候他當然得确定一下嬴高是不是已經到了,要不然自己這一場大戲倒是演的不錯,最後把自己給演死了,可不算完成了嬴高給他的任務。
目光所及之處,果然見如同之前嬴高所說的那樣,停放着幾駕馬車,董喜此時心中一塊大石才落了地,底氣頓時也足了起來,擡起屁股就作勢要走。
“且慢,在這鹹陽城中,若是沒有我的相助,怕是你不出今日就會被斬殺于城中不知何處。”
“你有何方法能助我逃脫?”
“若是想要活命,便莫要聲張,隻管跟我前行即可……”
話音剛落,那人也不遲疑,直接站起身來,對董喜做了一個隐秘的手勢之後,沒有向外走,反而向酒肆的裏面走去。
嬴高遠遠的看着,早已經握成了拳頭的手掌狠狠的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向自己身側同樣聚精會神的看着的始皇帝說道:“這酒肆之中果然有非同尋常之處……”
見始皇帝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嬴高這才知道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自己剛才的舉動還真有點放肆的成分,于是連忙放下了拳頭,暗自吐了吐舌頭。
“派出禁衛将其團團圍住,看其有何花樣!”始皇帝可沒有嬴高心裏想的那麽麻煩。已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就是想要來點簡單直接的。
“父親且再容高一些時間,陪同董喜入内的二人乃是秘法隊中武藝最爲高強的二人,此番定能人贓并獲!”
嬴高心裏也知道,他們進了這酒肆,隻能說是事情成功所必要的一個條件,但要真想把這個酒肆裏面的道道全都拎出來,可不是像始皇帝說得那樣團團圍住就能解決的,那人既然敢于把董喜三人請進去,那就說明這酒肆裏面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他們一定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能把這三人就地解決,而不會讓他們再次走出這間酒肆。
“若是一無所獲,你可是要承擔此番責任!”
和始皇帝講條件,所得到的隻能是一口口的大鍋,這一點嬴高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對自己當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當嬴高接過這口大鍋的時候,在這間酒肆的裏面,董喜和那兩名秘法隊的成員已然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董喜驚呆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掉進了坑裏真的出不去了,秘法隊之人驚呆是因爲在這樣銅牆鐵壁一樣的鹹陽城裏,竟然會有這樣的所在。
他們的确進入了酒肆之中,但是七拐八拐走下去之後,入眼處卻并不是什麽酒肆,一道昏暗的通道直通地下,下面是昏暗的燈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于進入到了一片空地之中。
“你區區一個範陽縣丞,竟能将我逼迫至此,能來到此處,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剛到空地上,之前帶領他們到此處的那人就變了臉色。這話一說出來,董喜的冷汗可就真下來了,心說這家夥到了這麽個地方,就算自己身邊這倆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怕也是夠嗆了,自己這回算是真交代在這了。
“閣下,那些竹簡我可是沒帶在身上,你若是将我斬殺,可是并無什麽好處啊。”
“斬殺?你之前拿那竹簡威脅于我之時,可曾想到此時?我等可不會讓你痛快的死去,直到你說出那竹簡的下落,如何?”
董喜心說這尼瑪公子高在範陽的時候就拿什麽人彘吓唬我,現在又跟我來這一出。
但是他同時也知道,這幫家夥可能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的,而且嬴高跟他講仁義,這幫人可不會跟他講仁義。
“這……竹簡……”
面對這麽牛掰的恐吓,董喜一時間也沒啥應對的了,他總不能說竹簡我已經給了大秦的公子高,剛才是忽悠你呢。
“爾等還是莫要廢話了,待我先将爾等擒殺了,再言其他!”
話還沒說完,直接一擺手,不知從什麽地方噌噌幾聲就跳出來了好幾個黑衣人,要是現在嬴高在場的話,會發現這些黑衣人所穿的衣服和之前在範陽縣郊外刺殺他們的黑衣人那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讓那個胸有成竹的人意外的是,跟在董喜身邊的那兩個大漢,可是完全不是他想象之中的兩個菜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