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走後,赢高不住的把玩着他改良後的戰弩,這樣小巧,不論是藏在寬大的衣袖裏還是系在腰間都是十分方便的,這是什麽?這就是在這個時代的第二條命啊!赢高當然要把幫他改造戰弩的工匠暫時軟禁起來,當然,也可以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這麽一來,誰要是想要刺殺他,可能那刺客還不知道咋回事,就已然率先去了西天大雷音寺……
這之後的大半天,赢高可是有事幹了,在自己府中的後花園裏和馮清好生操練了一番這改良戰弩的使用,事實證明,把馮清這樣對拳腳之事一竅不通的富家小姐教會,那的确是十分之難的。
是故的半日的時間,赢高府中的婢女時常能聽到花園裏傳來不住的嬌喘聲和‘啪啪’之聲,婢女心說莫不是夫人有些笨拙,被公子懲罰了一番,吓得她們連忙跑到遠處去了,至于實際情況是不是如同她們所想的那樣,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半日的操勞,暫時讓赢高忘記了自己腦袋裏的兩件驚天的大事,剛剛入夜就和馮清二人到榻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這一覺,直接就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對了!陽滋那個急性子,有結果了不見我去還不得憋死。”
一睜眼睛,赢高就想到了陽滋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還有像念咒一樣的他的耳邊說着她想出宮的情景,顯然,自己應該去看看了,雖然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女孩身上有點并不是大丈夫所爲,但是事急從權,赢高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得團結一切可以幫助他拯救大秦的好同志。
……
“兄長,你昨日不是還急得團團亂轉嗎?今日怎地又不急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耗費心力替胡亥那厮抄寫了大半日的秦律,千辛萬苦的尋機打探兄長托付之事?”
果然,赢高到了宮内迎接他的就是陽滋一副急切的表情,以陽滋在赢高頭腦裏的記憶,她要是但凡出現這種神情,多半是自己托付給她的事她自認爲完成的不錯,想要以此爲要挾,跟自己講條件。
但大秦的十八歲小公主,鬥智當然是鬥不過兩千多年後的高學曆複合型人才……
“出宮之事,兄長心中自有千萬種方法,但沒了兄長,你怕是絞盡腦汁也難以出宮半次吧?”
果然,這話一出口,陽滋之前的氣勢頓時有點軟化下去了,一把把赢高拉進了自己殿中的内室裏,顯然,長久長在宮中萬分聰慧的陽滋也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有些事,還真就不能在自己的殿内大聲的說出來,不然的話那是很容易引火上身的。
“可是昨日之事有了眉目?”
見赢高到了屋内之後面色變得十分嚴肅,陽滋也不敢再賣關子,雖然她不過是斷斷續續的拿話從胡亥的嘴裏套出來一點東西,但是她也知道那其中涉及到了都是進出鹹陽宮朝堂的重要人物,赢高想要知道他們的事,那麽他想要幹的事也一定不一般。
“那段衣帶的确如同兄長所言,是屬于鹹陽宮裏父親麾下秘法隊所有,據胡亥所言,之前他在父親面前所見能與秘法隊有所關聯的隻有三人,是他的老師趙高,左丞相李斯以及上将軍章邯,但自從扶蘇兄長遇刺後,他就隻見過章邯和那秘法隊有過交流,并且據胡亥所言,這些時日李斯和趙高全部都極少出現在宮中,倒是章邯,來得比之前多了不少,但這章邯,據胡亥所言端的是十分無趣,連一句話也不願跟胡亥說……”
等到陽滋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發現赢高已經完全不在聽他說的是些什麽了,而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兄長?我方才所言……”
“哦,我已然知曉,隻是未曾想到,竟然是他……”
“是誰?”顯然陽滋不太能理解赢高嘴裏說出來的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你不必理會這些,出宮之事,我會盡快與父親商議,你在此地靜候即可,切記,這些時日不可再與胡亥走得過近。”
這個時候陽滋眼裏的赢高,已經是相當的陌生了,在之前自己活的十八年裏,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哥哥這樣嚴肅的眼神,這樣的赢高毫無疑問讓她産生了這些年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陽滋此時有一種一切聽從自己哥哥的安排的話,自己就會相當安全的感覺,所以,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赢高。
拍了拍陽滋的頭,赢高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快速的離開了鹹陽宮,他需要回府,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理一理這其中的一些頭緒。
胡亥是不會對陽滋撒謊的,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那個心計,當然直到死他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心計。
所以在扶蘇遇刺之前,能有機會接觸到秘法隊的就隻有趙高,李斯和章邯三人,但是奇怪就奇怪在,扶蘇遇刺之後始皇帝竟然是疏遠了李斯和趙高,反而對章邯依舊如初。
的确,李斯年輕的時候并非是秦國之人,隻是在荀子處出師之後身無長物的到了秦國,,趙高也是一樣的情況,這就充分的說明,始皇帝是相信章邯的,或者說……是在考驗章邯,又或者說……有人預知了這樣的情況,想要陷害章邯。
一時間,赢高也很難把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系理順,趙高到底已經把手伸了多長,李斯到底是個什麽立場,還有始皇帝對趙高到底信任到什麽程度,這些未知讓他壓根就不敢随意妄動,不然隻會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結果。
“所以,這裏面的道道,還是得從他的身上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