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畏懼的看着爬舔者籠子,所有人都知道裏面保存的是殺人利器。詹藍鄭紮壯着膽子透過玻璃往裏看去,那裸露的肌肉,那異化的形體,那恐怖扭曲的樣态,都讓人心驚膽戰。
一個爬舔者, 就可以當這部電影的最終怪物。
而眼前的倉庫裏,何止幾十上百隻?
“诶,等一下!”詹藍的腦袋瓜裏又有了新點子:“這些爬舔者,一隻一千點!現在的它們全都被藥物麻醉、被低溫封閉,處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狀态。我們何不在這裏就把它們幹掉,賺取分數呢?”
聽到詹藍的提議,衆人眼前一亮。
張捷卻依然嗤之以鼻:“别那麽天真, 主神可不是好糊弄的。别說我們沒有足夠的武器弄死爬舔者, 就算真有, 主神也不會任由我們刷分。”
詹藍好奇道:“現在整個基地都在我們……在大黑哥的掌控之下,主神還能怎麽限制?總不至于直接抹殺我們吧。”
張捷搖頭:“那倒不會,主神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抹殺。最大的可能是借助‘生吪危機’的世界觀,在這個基地中安排一些符合背景的、更強的怪物。強到超出我們的應對極限,讓我們命懸一線,九死一生。”
“更強的怪物?”詹藍回憶了一下:“你是說,這裏會出現爆君、追擊者、舞藤蘭、膿腫鳄、殺人蜂、甚至威廉大G?”
張捷嚴肅點頭:“一切皆有可能。”
衆人皆驚悚。
唯獨不遠處的老六目光一閃,把手從一個爬舔者的籠子上拿開,收起金光:“走。”
“去哪啊大哥?”
“安全屋。”
安全屋?
哪裏是安全屋?
衆人狐疑,跟着前進, 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經典場景——激光切肉走廊。
衆人皆冒冷汗:“等一下啊大哥,這裏可是……”
啪,老六打了個響指,前後兩道大閘門轟然洞開。不僅如此, 屋角裏的設備轉動, 绯皇後的虛影直接現身出來,用甜美但又機械的聲音說道:“歡迎主人駕臨主機房。”
所有人的下巴都砸在地上, 傻傻看着老六。
“我說過, 我勉強算個黑客。”老六指着走廊盡頭的機房:“進去,躲好。”
詹藍眼睛一亮:“對啊,有激光切肉走廊保護,機房就是最好的安全屋啊!”
有人還是不敢進,怕绯皇後突然關門,來個甕中切鼈。張捷卻三度嗤之以鼻:“一群廢物,你們有被害的價值嗎?”然後率先走過了走廊,走進了機房裏,平安無事。
其餘人依次跟進。
鄭紮走在最後,遲疑一下又返回來,目光複雜的看着老六:“你不進來嗎?”
他多少猜到了老六的打算。
老六則瞥了他一眼,不知爲何,他倒也願意和這愣頭青多說兩句:“記好了小子,我來到這裏,不是爲了躲避。”
鄭紮心中一震,不知爲何,竟被這句話鼓舞出許多勇氣。熱血上頭之下,一句話脫口而出:“那我也——!”
老六打斷施法:“先認清自己的斤兩吧。”
鄭紮頓時漲紅了臉, 然後又磕磕絆絆的開口說道:“但我們都還要跟着馬修呢, 這……”
“已經用不着了。”老六看着馬修, 腕表上的跟随指示已經消失。
同時,馬修身體裏,“嚏病毒”原液也發揮了所有的作用。
隻見馬修渾身發顫,雙眼翻白,口吐白沫,肌肉抽搐,明顯要往最低劣也是最普通的喪屍方向轉變。
但時刻籠罩馬修的金光,卻在這時碰觸了某根判定的弦,想把“變普通喪屍”的觸發率降低爲零。
改變成功,重新判定。
“啊——!”馬修嘶吼起來,體格開始發生變化,皮膚寸寸開裂,想變化爲爬舔者。
金光再閃,要把“爬舔者”的幾率也降爲零。
但這一次改變失敗。
因爲老六對爬舔者樣本的解析還不透徹。
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馬修的肌肉漲破了皮膚,眼球擠出了眼眶,大腦頂開了頭蓋骨,面皮不斷撕裂,筋膜發出了裂帛一樣生撕的聲響,半粘連的臉孔上是數不盡的痛苦。
嘭!
一聲槍響。
是鄭紮,他開槍了,子彈打在馬修身上。
鄭紮的眼中全是不忍,他見不得一個好端端的人受此折磨。一發子彈打不死,他便閉上眼狂叫着連續不斷的扣動扳機。槍聲震耳欲聾,後坐力讓他渾身顫抖,他的射擊沒點準頭,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社畜罷了。
手中一空,步槍已經被搶走,馬修依然未死。
鄭紮睜開眼看向老六,雙眼通紅:“你幹什麽?!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麽痛苦,你何必——”
啪,一把沙漠之鷹塞到了他手中。
老六抓着槍身,把鄭紮拉到了馬修眼前,直接将槍口頂在馬修膨出的大腦上,并用手抓住了鄭紮的手腕,聲如悶鼓,深沉厚重:“睜開眼。”
鄭紮看着馬修的面孔,那痛苦的雙眼中似乎還有殘留的祈求。
鄭紮微微閉上眼,然後又猛然睜開。他一聲大叫,扣動扳機。
嘭!
馬修的腦袋,終于爆開了。鮮血噴在牆上,又反彈出血霧,淋了鄭紮一頭一身。
眉心正中的燙疤被血沾濕,火辣辣的疼。
鄭紮喘息着,喘息着,渾身虛脫。
老六則大手一松,放開了鄭紮,對主機房一指:“我倒數三聲,再不進去就關門。”
“三。”
鄭紮下意識的跑向主機房,半路又猛刹車,回頭叫道:“你的槍!”
“二。”
鄭紮咬咬牙,拿好了沙漠之鷹,壓線跑進了主機房。
“一。”
轟隆隆,閘門關閉。
鄭紮看着外面,看着那自稱黑客的男人,看着那雄壯高大的身軀、飽滿強壯的肌肉、強硬霸道的作風,心中忽然被猛的觸動。
他發誓,他鄭紮總有一天——也要增肌。
外面的老六則咔嚓一下拉動槍栓,拿着從鄭紮手中奪下的步槍,金光順利的篡改了殘彈量,舉步走向了爬舔者倉庫。
他需要更多更高級的樣本。
時間流逝,又快又慢。
衆人躲在機房裏,外面則傳來了槍擊聲、爆炸聲、嘶吼聲、咆哮聲、牆壁被撞穿的轟隆聲,但又一一沉寂下去。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人們忍不住互相讨論。
很多人不滿老六的做法,認爲老六一意孤行,把衆人從舒服的躺赢局面拉入到不那麽舒服的躺赢局面。
更有人感到憂慮,認爲老六過于強大強勢,若以後每一場都這樣一意孤行,其他人難以自保。
還有人開始串聯結社,打算抱團取暖,認爲隻要團結起來,老六再霸道也拿他們沒辦法。
亦有人惡意詛咒,認爲老**意妄爲注定自滅。大家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在生化怪物面前生還。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蛋,那家夥恐怕連這一次都挺不過來。
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鄭紮坐在角落中,腕表上記錄着擊殺馬修帶來的支線劇情和獎勵點數。他聽着那些吵鬧的喧嚣,臉上不由露出了冷笑。
旁邊的詹藍忽然說道:“鄭大哥,你冷笑的樣子和大黑哥好像。”
鄭紮頓時垮下臉來。
他摸摸額頭的燙疤,還是那麽疼。估計得留下疤痕了,就像長出了一隻豎眼。
另外一個角落中,張捷半擡眼皮,看着鄭紮緊緊握着的沙漠之鷹。
那本是他的槍。
所以他很清楚,這隻是把普通槍。
但那個大個子射出去的子彈,已經無法計數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不透,管不了。”張捷合上眼皮,一想到以後要和這樣的人組隊,神情深處便糾纏着化不開的緊張。
又過許久,倒計時清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所有人心神搖動,瞬間失去了意識。重新睜眼時,已經來到了一處奇異的場景。
天上的大光球,十米半徑的公共空間,眼花缭亂的兌換列表,一切都那麽新鮮。
哦,對了,還有個站在光球下盯着光球看的巨漢。
正是老六。
“這就是所謂的主神?如果是真的,那它就代表了這裏的根服務。”金環之眼注視着那個光球,片刻後老六收起目光:“果然沒那麽簡單碰觸根源,這不過是個貼圖而已。”
張捷招呼衆人:“要不要來商量一下未來的打算和強化的方向啊?”
詹藍也走過來套近乎:“大黑哥,你這麽厲害能不能指點我們一下?”
“我有事,你們自己商量吧。”老六自顧自的走回了房間。
詹藍有點尴尬,立刻打圓場:“呃,也、也對呢。大家都累了吧,先休息一下也比較好。”
衆人各懷心思,各選房間。
會随心意變化的房間,不經允許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門,這一切種種,都像個遊戲一樣。
第二天。
咚咚咚,詹藍敲着門。
她也不想敲,但不得不來。
昨天,所有人都研究了主神的強化,而且鄭紮也現身說法的兌換了吸血鬼血統,大家便明白了輪回點和強弱之間的直接關聯。
一個鄭紮都瞬間變成小超人,那麽不知道刷到多少輪回點的某人又會強大到什麽地步?這一點誰都想象不到。
之前的大哥,現在已經是大哥大了。
所以這大粗腿,此時不抱何時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