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學安在病房裏面已經呆了好幾天了。這幾天,景珞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他,程淑玉也隻是一天裏面來晃蕩一次,可是内容卻是讓他跟景珞斷絕父女關系。
期間,幾乎都是景家的親人在照顧他,但是景家那些人卻都是惦念着他那好不容易才起死回生的産業,還企圖從景仟那裏多分點錢。
對于他已經癱瘓,後期即便恢複得再好,也終究隻能是個偏癱的事情,竟然可悲的沒有一個人關心。
這天,程淑玉又來了。
景學安如今就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但是今天程淑玉卻不像往常那樣焦灼生氣。
她好聲好氣地來到景學安身邊,給他削了個蘋果,切成丁,一顆一顆地喂他。
景學安也不說話,任憑對方服侍。
“老公,我知道你心裏生氣,我那幾天又何嘗不生氣呢?但氣也沒有辦法,如今都已經這樣了,這日子總不能就不過了吧?不過,今天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
程淑玉的話讓景學安的心也是微微一動。
哪怕癱瘓,他也還是想着他的公司的。對于那個公司,他有一股執念。
“剛才白少給小珞打了電話,他說是可以原諒小珞和秦奕之前的那些事情。但是……但是白家無法容忍小珞在婚前出現那種醜聞,所以說,如果小珞如果真的想要嫁入白家,那麽她必須跟公司劃清界限,也就是說,小珞不能還沒進白家門就有可能的債務産生。”
景學安一聽,火大地猛然看向程淑玉:“錢……給你們,我……被債務?……滾!”
因爲腦溢血的原因,景學安不僅僅是手腳不利索這麽簡單,因爲神經的損傷,他現在說話都極爲不利索。說了半天,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程淑玉聽得相當費力,心裏也相當嫌棄。雖然在心裏面把景學安詛咒了千百遍,但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
她安撫道:“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不講夫妻情分的人嗎?你都成這樣了,我還能不管你?我都沒告訴你,在白少原諒景珞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還求白少給你找了帝州最好的康複訓練師。”
景學安一聽,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程淑玉見他有繼續聽下去的欲望,這才說道:“我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你把公司給景傑,讓景傑去兜着,然後你再跟景傑脫離父子關系。隻有這樣,你以景珞名義買下的那塊地皮才不會被因爲債務原因被凍結。”
景學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淑玉:“你……瘋了?他……是我兒子!”
景學安承認自己自私,但是對于唯一的兒子,哪怕他有着天生的缺陷,他也是不舍得他吃苦的。
更何況是把一個爛攤子的公司交給景傑。
“就是因爲他是我兒子我才要這麽做。你想想,景傑走得時候身上錢都沒帶,這段時間他會去哪裏?誰會資助他?很明顯的,景仟那小賤人雖然恨我們,但是對景傑這個弟弟,她卻是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