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海船啊,這樣大的海船也隻有天朝上國才能擁有?”叛軍千戶樸常看着海灣中的三艘海船,啧啧歎道。
“千戶大人,兄弟們找遍了附近的村子,隻找到二十來艘漁船。”手下的一個隊長禀告道。
樸常笑道:“二十來艘足夠了。這是明國商人的船隊,應該往倭國貿易因爲飓風躲到這裏。觀其船隻,必然是被飓風損壞不小無法起航,才想着靠岸修繕。三艘這麽大海船,必然載了巨量的财富,打下來咱們就發大财了!”
手下隊長擔憂的道:“可那畢竟是天朝上國的船隻,咱們這樣做好嗎?”
樸常笑道:“又不是上國朝廷的船隻,明國施行海禁,來往貿易的大都是走私船,爲明國律法所不允許,咱們打劫了船隻,明國朝廷根本不會怪罪。”
見自家千戶如此博學,那隊長信服的連連點頭。
于是,在千戶樸常的指揮下,四百多叛軍士兵上了漁船,向着三艘海船駛去。
“狗娘養的,竟然真的要打老子的主意啊!”看到這種情形,李逢春怒了。
整個船隊中,隻有位于遼東鎮核心邊緣的李逢春才知道叛軍的底細,區區不到一年的時間,朝鮮叛軍從鴨綠江邊席卷了大半個朝鮮,起勢如此之快,明眼人大都能猜出其中原因。
李逢春沒有想到,這些叛軍竟然狗膽包天,打起自己的主意來了。
“東家,咱們要不然避一避吧,雖然沒有修繕,船勉強還能行駛,隻要駛入大洋深處,這些朝鮮兵便拿咱們沒有辦法。”司馬南建議道。
李逢春冷冷一笑:“我避他們?一幫高麗棒子,他們也配!傳令下去,不準開炮,等他們過來!”
“唉!”見李逢春堅持,司馬南隻能歎息着傳令了。航海之時,司馬南這個火長說了算,而涉及到大事,自然要聽李逢春的。三艘海船上,裝有大炮數十門,其中紅衣大炮每艘船都有八門之多,剩下佛郎機、碗口铳更是爲數衆多。說是商船,其實這三艘海船比大多數明朝軍艦火力都要強大。
要是現在開炮的話,這二十來艘漁船,能成功靠近海船的不會有幾艘,李逢春不讓開炮,這是有意要滅了這些朝鮮兵!
很快,朝鮮船靠近了海船一裏内,和高大聳立的海船相比,這些朝鮮漁船如同澡盆一般。
然而,叛軍千戶樸常并沒有意識到雙方噸位的差别,在他看來,這三艘商船不會有多少水手,而失去動力的商船便是再大也隻是待宰的羔羊。
朝鮮船漸漸逼近,李逢春一直沒有下令開炮。但是三艘船上,所有水手都舉起了火铳
三艘船上總人數三百有餘,其中出自遼東的精兵便有二百,剩下的則是雇傭的跑慣了遠洋的水手。
整個船隊中,裝備有遼南新式火铳兩百多門,另外還有衆多的其他火器,這是李逢春敢放朝鮮兵近前的原因。
千裏鏡中,看着朝鮮兵手中簡陋的兵器,刀槍,弓箭,少數的火铳,李逢春冷笑了起來。他不怎麽懂得打仗,但從雙方武器的差距便知道,滅了這些朝鮮兵用不了多久。
“楊昆,接下來便看你的了,隻有一個要求,盡可能的把這些玩意都滅了!”李逢春冷笑道。
“是!”沖鋒隊隊長楊昆領命道。
雙方船隻逐漸靠在一起,幾十個飛爪從下面漁船上扔出,抓在了海船船舷上,然後便看到一個個衣衫褴褛的朝鮮兵口銜利刃拉着繩索向船上爬來。
“齊射!”楊昆一聲令下,“砰砰砰”如同爆豆般的聲音響起,海船甲闆上硝煙籠罩。
很多正在拉着繩索攀爬的朝鮮叛兵身體一僵,松手落入海中。
“轟轟轟”幾十個黑點從海船上抛下,落在了低小的漁船上,然後炸開,火光閃現中無數的彈片亂飛。
......
“真不過瘾啊!”看着倉皇逃走的幾條漁船,楊昆呻吟了着道。作爲遼東鎮老兵,他最喜歡的是戰場上厮殺,面對最兇悍的八旗兵,這些朝鮮兵根本不能讓他提起欲望。
幾個落入海中的朝鮮叛兵被救上海船,一番審訊之後,楊昆方才明白,這些叛軍原本是海州道的朝鮮官兵,在二韓叛軍的攻擊下,千戶樸常帶部投降,被整編後留守這裏,早晨巡邏的士兵發現海中商船後,樸常起了貪心,這才調遣漁船進攻。
“現在叛軍打到了哪裏?”李逢春審問道。
“十日之前,兩位韓大王帶着五萬大軍攻到了漢城,小人聽說漢城已經破了,李倧帶着王室大臣逃到了江華島。”這被俘的叛軍士兵好像是個小頭目,頗清楚叛軍的動靜。
“朝鮮王逃了啊......”李逢春喃喃的道。
雖然知道一些内幕,但李逢春也不敢想象,堂堂一個朝鮮國,好歹也幅員三千裏、帶甲十來萬,竟然這麽短的時間就完蛋了。
“這朝鮮朝廷真是菜雞啊。”司馬南搖頭道。剛剛看了那些叛軍的實力,雖然不懂得行軍布陣,司馬南也無法想象,連這樣的叛軍都打不過,朝鮮官兵該多麽的孱弱?
“大明朝廷又能好多少?”楊昆冷笑道。
衆人皆是搖頭,不願多言。
“朝鮮畢竟是我大明屬國,現在被叛軍打成這樣,朝鮮王室必然會向朝廷請援,你們說,朝廷會不會派咱們侯爺帶兵入朝平叛?”司馬南笑着問道。
“就這樣的叛軍,隻需要一萬遼東兵就能掃平!”楊昆冷笑道。
李逢春笑道:“咱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這種大事自有朝廷和侯爺決定。”
兩日後,三艘海船修繕完畢,李逢春下令繼續航行。爲了進一步觀察朝鮮情況,李逢春讓司馬南把航線從江華島附近經過,他想看看江華島現在的情形,看看現在的朝鮮王室,是否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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