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蘇柯爾帶着騎兵準備越過壕溝沖入明軍陣地時,無數的火铳從壕溝裏伸出,如同爆豆一般的火铳響起,連綿不絕。數以千計的彈丸如同雨幕一般向着八旗騎兵席卷而去。
這彈幕是如此的密集,八旗兵被紛紛射落馬下,數以十計的戰馬被射倒,馬上的八旗兵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在火炮陣地前面,王業泰下令挖了三道壕溝,布置了一營三千戰兵,其中光是火铳手便有一千五百,隻是一輪的射擊,建奴騎兵最少被射殺了一百多騎。
蘇柯爾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壕溝裏的明軍,并未減緩馬速,而是帶隊繼續向前沖去,隻要沖入前方明軍主力陣列,便有擊潰明軍的可能,鎮江堡才有可能守住。
然而,等他率隊沖到明軍陣前時,才發現眼前的明軍陣型如此密集,從陣中伸出的長槍如同刺猬身上尖刺一般,讓他竟然找不到沖入的空隙。
欲強行靠戰馬速度破陣,然而胯下的戰馬卻畏懼前面的槍林,嘶鳴着斜向裏奔出,哪怕脖子被缰繩拉得彎成直角。在鋒銳無懈可擊的槍陣面前,便是戰馬這種畜生也知道害怕。
就在建奴騎兵不得不在陣前掠過時,明軍陣中,早已裝填好火藥彈丸的火铳手紛紛勾動了火铳的扳機,連綿不絕的火铳聲響起,成片的建奴被飛出的彈丸射下戰馬。
蘇柯爾帶着騎兵繞了一個圈子回到鎮江堡城下時,悲哀的發現手中的六百騎兵剩下的不足三百人,僅僅是一個沖陣,連明軍的毛都沒碰到,自己便傷亡了一半多。
看着遠處向着鎮江堡緩緩逼來的明軍,剩下的所有八旗兵心中都生出了絕望。
“鎮江堡是守不住了,大家随我逃往寬甸吧。”蘇柯爾絕望的道。
“不,我不逃,家在鎮江堡,所有家人都在這裏,我們逃了家人怎麽辦?”一個八旗兵厲聲道。
“我也不逃,我們是八旗勇士,豈能畏懼明狗,和明狗拼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另一個八旗兵也道。
“對,和明狗拼了!”越來越多的八旗兵叫道。
蘇柯爾發現,願意和他逃走的寥寥無幾,看着屬下們鄙視的眼色,也不得不放棄了逃跑的心思。因爲他也知道,若是就這樣逃了,哪怕暫時逃了性命,日後也躲不過大金朝廷的處罰。
王業泰當然不了解鎮江建奴的情形,他也沒必要了解,在二十倍的兵力強大的火力下,攻陷鎮江堡自然沒多少問題,他要做的是如何盡快的消滅城裏的抵抗和減少士兵們的損失。
所以,他并未直接下令從缺口沖入城内,而是命令臼炮換上了爆裂彈繼續攻擊,數以十計的爆裂彈落在城牆缺口附近,炮彈淩空爆開無數彈片四射,把聚集在缺口處準備死守的建奴射的鬼哭狼嚎。
周遇吉親自帶領一營士兵接近了缺口,靠着火铳射殺視線中的建奴,也沒有急着進城,而是帶着部下從缺口上了城牆,先是肅清了城牆上殘敵,然後牢牢控制住了城牆。
眼看着城牆控制住,王業泰下令,張旭帶着兩營士兵入城,剿殺殘敵。
鎮江堡的八旗兵已經被殺死大半,剩下的在明軍強勢的攻擊下連朵浪花都無法泛起便被消滅了,至于那些包衣漢奴,由八旗主子撐腰的話他們還能蹦跶幾下,現在連八旗兵都被殺光,他們自然不敢抵抗,而且很多包衣心中還是向往着能回大明,這些都是第一代包衣而非家生子,沒有多少人願意當牛做馬爲奴隸。
隻是用了兩天時間,便攻克了鎮江堡,消滅了所有的六百八旗兵,砍下的人頭堆滿了一艘戰船的船艙。剩下的不管是包衣漢奴還是旗丁家屬,都不敢抵抗,任由明軍驅趕着趕出了城外。
對這些俘虜,處置的辦法很簡單。凡是建奴十二歲以上的男丁,一律拉到遼南礦山爲奴,他們的餘生将在礦坑中渡過。而建奴的婦女,年輕的帶回遼南,配給遼南的光棍們爲妾室,年老的婦女一律釋放任她們自生自滅。俘虜的建奴幼童則會被送往京師,等待他們的隻有被閹割送入宮裏當宦官一途。
至于那些漢人包衣奴隸,則全部解放,會被帶回遼南,都是同胞骨肉,當奴隸也是無奈選擇。
經過清點甄别之後,俘虜的五千餘人會被用海船送走,先送到皮島安置,以後再慢慢處理。
然後便是财物,打下了鎮江堡後,王業泰便知道自己發了大财。
光是俘獲的戰馬驽馬牛羊便有五六千匹(頭,隻)之多,然後是糧食,足有五六千人吃半年的糧食,有兩萬多擔,再就是各種布匹皮毛、以及其他财物,最令王業泰驚喜的是繳獲的金銀玉器也有很多,光是在建奴首領的家中便翻檢出上千兩銀子和好些玉器,其他旗丁家裏也都有不少。
粗略算下來,光是在鎮江堡的繳獲便價值四五十萬兩白銀,果然打仗搶劫才是最賺錢的生意!
這麽多繳獲,自然得及時送走。爲此,王業泰專門留下一營士兵,由葛洪負責處理繳獲之事,這些俘虜和财物會用戰船裝了,由鴨綠江水路先送到皮島。不過這麽多的東西,沒有個十天半月恐怕無法搬空。
接下來,王業泰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周遇吉帶領一營士兵向西北攻打遠定遼右衛所在的鳳凰城,另一路則由王業泰自己統率,帶着兩營六千人沿着鴨綠江向東北進攻寬甸地區。
寬甸位于長白山以南、邊牆以東,是建奴傳統的居住區,其堡壘村落人口數量是鎮江堡的兩三倍,打下了寬甸地區,絕對會讓建奴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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